本报记者全程直击油轮打捞

　　11月18日11时30分，珠江口虎门大桥南200米。阴天，东北风五级，江面水流湍急，不是打捞沉船的好时候，但难船还不时漏油，污染源必须于当天清除。

　　记者此时登上广州救捞局“南天龙”号打捞船。巨大的吊钩已经钩上一些粗钢缆，救捞局的一些专家已一早从广州赶到现场指挥，各个人员在船尾操作部位正在做起吊前的最后准备。在沉船位置，未见有重油流出，专家介绍说，探摸查明油船4个油舱未有明显破洞，船舱的通气口已被潜水员用木塞堵住，一些挤压后产生的缝隙也已被封死。处于静止状态时，油船未见重油泄漏。

　　方案事先拟定钢缆兜住沉船

　　在休息室里，现场总指挥吴建成向记者介绍，根据沉船位置和水域情况，已经制定了打捞方案，以往用两根钢缆就可以将沉船吊浮出水，但这次油船严重变形，在船尾往前9米和11米处的船身分别出现折皱，深达30厘米，但4个油舱尚未发现明显破洞，决定采用4根钢缆，避开沉船折皱处均匀兜住船体进行打捞，防止重油泄漏。

　　打捞时间定在中午12时至下午3时，这一段时间内海水涨潮，潮水倒灌与流出的江水形成平潮，此时水流相对较缓。由于难船比较轻，在激流中处于半漂浮状态，只有在平潮时才能避免被水冲断，潜水员也必须避开激流，在平潮时才能下水作业。

　　此前两天，8名高素质的潜水员依次下水，先用16毫米粗的钢缆做引缆，精确地从石缝中穿过船底，最终将4根吊缆准确地安放在预定位置，并于前一天晚上，对水下吊络进行全面的复查。

　　11时30分，此时忽然云开见日，江面阳光普照，阴霾一扫而空，在场的众人均将好天气视作成功的预兆，对于今日打捞充满信心。一艘清污船拖着长长的围油栏从下游开来，接着又是一艘满载吸油毡的小驳轮，他们将在打捞上流布下第一道防线，按计划，第一道防线是在打捞现场四周，第二道防线是现场以外水域，以便随时拦截清除打捞时泄漏出来的重油，由于船只严重破损，前几次探摸和穿缆都发生了漏油的情况。

　　找到一具尸体外轮代表到场

　　此时一位海事局官员向记者透露，海难当天流出的大量油污已经清理完毕，至16日下午，在现场附近的上横档岛附近水面发现一具女尸，初步认定为难船失踪的那位女水手，也是受重伤的船主的妻子。有难船的船员回忆说，当时船只将要碰撞之时，船主夫妻已经发现了危险，船主先跳出船舱，而其妻子要跳出时，外轮已经撞上船只，巨大的力量一下子将舱门关死。船主在碰撞时，前腹部被划出一道深约1厘米左右的创口，现在仍在医院，而妻子则与他天人永隔。

　　12时，船头打捞作业现场来了3个人，一名为金发碧眼的外国女性，在现场走来走去，一言不发，有人介绍说是肇事外轮船东的特派代表。还有两位青年男子，一个神情悲哀，记者上去询问方知他是船东的弟弟。他对记者提供的有关女尸的消息感到意外，有人此时悄悄告诉记者，暂时还不能向死者家属提供此类消息。

　　打捞初即遇挫重油再度泄漏

　　12时35分，清污防线已经部署完毕，巨大的吊车响起一阵沉闷的轰鸣，启吊正式开始。但15分钟后，起吊操作忽然停止，一位潜水员赶紧穿上潜水服潜入水下，此时船尾也传出消息，有大量重油冒出。工作人员赶紧跑到船尾，向油污抛洒消油剂和吸油毡。海事局官员迅速调派在近处警备的环保一号清污船赶到现场。清污船上的水龙射出清油剂，一些小船也赶紧前来用吸油毡控制油污。

　　潜水员在探摸时，一直通过潜水通话器向船上报告消息，将近1个小时左右，潜水员在水底查明，难船在水底并未发生断裂，但3、4号吊缆已经滑到折皱处两米之外。

　　实施应急计划次日再度打捞

　　下午1时30分，现场指挥吴建成向记者通报，由于船只破损严重，两端向下成拱形，由于船舷光滑，再加上水下暗流湍急，起吊时两根吊缆向中间滑动，如果强行起吊，有可能导致船体断裂。在事前专家们已经估计到这一情况，准备按原定应急计划在船头船尾，再各穿上一条钢缆。

　　下午2时，潜水员根据命令开始在水下重新穿缆，专家介绍说，如果顺利，晚上8时平潮时可以继续打捞，但晚上打捞不利于清污，是否当晚打捞还须再作研究。下午4时，现场指挥部决定，于今日12时30分再作打捞。记者随即离开现场，此时难船仍然向外泄漏重油，一批船只正围在“南天龙”号周围紧张地清理污染。本报记者 曾平治 通讯员 周万里 梁泉(南方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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