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南京大屠杀64周年祭，链接着中华民族一段惨痛的历史。凄厉的警报声，提醒着人们莫忘国耻，同时也让我们想起了一位伟大的女性。她以无比的勇气和惊人的毅力，不仅救护了大量的苦难同胞，而且在隆隆的炮声、在敌人的刺刀下，用钢笔一字一句，记下了64年前侵华日军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犯下的滔天罪行。这就是刚刚被发现的《首都沦陷金校留守日记》的作者程瑞芳。

　　1937年12月13日，也就是64年前的今天，程瑞芳记下了这样一幕场景：“下午2时，日兵由水西门进城。今晚有人跑到学校里，来得不少。日兵跑到他们这(家)里，要他们走，因为兵要睡。跑出来的人都是空手，被卧日兵要用，这些人骇死了。……我辛酸了，真是凄惨，不知明天还要闹出什么事情来。”

　　在西方，有救护犹太人的辛德勒；在东方，有救助中国难民的拉贝、魏特琳。现在我们知道还有一位可敬的中国老人，她不仅救助了自己的同胞，还为后人留下了一部珍贵的史料。当时已年逾花甲的程瑞芳担任金陵女子学院的舍监。据金女大老校友严灵韵回忆，和程瑞芳自己在日记中记载，她有一个女儿以及孙儿。原本可颐养天年的程瑞芳，在国难当头时，并未退缩，反而挺身而出。1937年8月15日，日寇轰炸南京时，为了应付紧急事件，吴贻芳校长成立了紧急委员会，程瑞芳是其中一员。日寇攻占南京前夕，程瑞芳与魏特琳、陈斐然组成了三人非常委员会，留守学校，建立金女大难民所。程瑞芳协助魏特琳进行收容、保护妇女儿童的工作，成为魏特琳最主要的工作助手。国际友人魏特琳在日记中多次提到她，并亲切地称她为程夫人。魏特琳和程瑞芳在各自的日记中都记下她们共同面对的许多事情。从程瑞芳留下的《首都沦陷金校留守日记》手抄本中，我们可以看到在日寇的铁蹄下，南京城一片焦土，南京人每时每刻都面临着屈辱、死亡。想象一下，在这样的情形下，一位花甲老太太，得用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才留下了这些文字。程瑞芳在日记中提到，每天记完日记都要赶紧藏起来，以免被发现。日记中有的字迹比较潦草，可见当时局势的恶劣和心情的紧张。

　　　据史料表明，程瑞芳在抗战胜利后的1946年，曾远赴日本，在远东军事法庭上作证。作为一个中国人，她用自己在金女大安全区的亲历亲见，控诉了日军在中国南京所犯下的烧杀抢掠的种种暴行。这个出证材料在远东军事法庭的审判档案中有记载。在金女大零散档案中发现的程瑞芳填写的英文履历表，也提到她曾到过日本。据金女大的老校友回忆，程瑞芳1952年院系合并后离开南京，在武汉居住。1964年，为圆程瑞芳想回金女大看看母校和学生的心愿，吴贻芳校长还自己出资邀请程瑞芳重游金女大安全区，以此庆贺她的90岁生日。从那时到现在，又过去了近40年。这位在南京大屠杀期间救助过成百上千的中国同胞的可敬的老人估计早已离开了人世。可惜的是，我们至今没有找到更多关于她后来生活情形的资料以及她的后人，非常希望程瑞芳的后人或者与她有过接触的人能够提供关于她的更多资料，让我们世世代代记住这位可敬的勇敢的老人。在今天，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我们更加怀念她。(本报记者 陈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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