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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死者“开口说话”----记上海刑侦总队优秀女法医许赛英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3月26日12:53 解放日报

  在今年当选的市“三八”红旗手标兵中,有一位身着警服的女性特别引人注目。她就是上海市公安局刑事侦查总队法医室的副主任法医师许赛英。

  作为一名有着近二十年工作经验的法医,许赛英检验过近400具尸体,进行过近千例损伤伤残鉴定以及200余例司法精神病鉴定。她的荣誉证书多得要用袋子来装。

  许赛英曾当过近10年外科医生,从小爱看侦探小说,福尔摩斯是她崇拜的英雄。1979年《解放日报》刊登的一篇上海公安法医人才匮缺的报道,点燃了她从警当法医的梦想。于是,她毅然放下手术刀,拿起了解剖刀。许赛英说,从道义上讲,这把刀更重,因为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而法医则要揭开事实的真相,维护法律的尊严和司法的公正。

  据统计,上海每年发生的非正常死亡数以千计,其中有自杀、他杀,还有既非自杀、也非他杀的奇特死亡案,这都要靠法医的慧眼来一一识别。

  一

  1987年6月,本市某高校一名体育男教师的儿子中午回家吃饭,却怎么也敲不开门。找人打开房门一看,40多岁的父亲衣衫不整地吊死在卫生间里!起初,警方依凶杀案来处理,许赛英和同事经勘察现场,发现了诸多疑点:首先,死者身上没有伤痕,也没有打斗挣扎的痕迹,基本排除他杀的可能性;其次,绳索不仅缠绕在死者脖子上,还捆在手、脚、腿等各个部位,不像自缢行为。而从绳索磨损的情况看,这根绳子似乎已用了很多次。另外,死者身上和周围有一些奇怪的工具和女性衣物,卫生间里还残留着死者的精液。

  许赛英根据这些线索,回去翻阅了大量案例记载和资料,参考了国外的相关材料,最后得出结论:这是一起“性窒息”事件,也就是说,这名体育教师是为了满足感官的刺激,弄巧成拙窒息而死的。这种案件在国外较多发生,但在国内还较少见。“性窒息”是性变态的一种,当事人平时没有任何异常,但喜欢从独自一人的窒息中获得性快感,一般都在比较隐蔽的时候进行,所以连家人都很少知道———这名体育老师就是由于儿子突然回来而惊慌失措,导致失手自缢身亡的。许赛英先后办了好几起这样的案子,将一个崭新的名词引入了中国司法界。

  二

  作为一个女人,许赛英一样爱美爱清洁。刚当法医的时候,那高度腐败的尸体、以及上面的蛆让她直想呕,但她挺过来了。十几年过去了,许赛英自豪地认为,性别并不是干这行的障碍,女法医有着自己敏感、细腻等性格上的优势。

  前年8月15日,上海某区一间三层阁楼里发现一具童尸,办案人员反映,死者母亲和阁楼主人双双失踪。看到死去的孩子,同样做母亲的许赛英心里特别难受,她忍着恶臭,小心地用被单包裹起几乎已经碎掉的腐尸。直到现场清理完毕,许赛英还不肯走,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这孩子才五六岁,这么小的孩子应该跟着母亲的呀———莫非,孩子的母亲也遇害了?

  一股不祥之感袭来,许赛英迅速爬回阁楼仔细搜寻。当她拉开角落里的一条布帘时,蛆虫顿时像下雨一样落了下来———又是一具女尸。经验尸,果然就是那个孩子的母亲。许赛英和同伴们很快确定了死者的死亡原因及时间,为破案提供了科学的依据。没过几天,残忍的凶手落网,交代了他与死者搭识姘居,后为甩脱纠缠而杀死母子俩的犯罪事实。

  10多年来,许赛英检案几千例无一出错,是她勤奋好学的结果。她抓紧时间博览群书,为了借鉴国外经验,还参加了上海外国语大学夜校外语班,以提高自己的外语阅读能力。“在情与法的较量中,不为权动,不为情惑,去伪存真,实事求是。”这是许赛英的座右铭,也是她行为的一贯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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