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畏,这一回真的完蛋了。
昨天下午4时许,这个身为浙江最大黑社会性质团伙的老大,终于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宁波,结束了他所有的“黑色故事”。
从木讷寡言的农村小孩到党羽几百人、恶名昭著的黑老大,从毫不起眼的小混混到身 兼湖北省宜都市政协副主席、某法制报社名誉社长、浙江东海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等数不清头衔的“大人物”,从身无分文的小木工到号称有几亿资产的“商界大亨”……34岁的张畏在制造了“一个标准的黑社会样本”和当地很多人心中无所不能的“黑色神话”的同时,也把当地一批大大小小的官员拉进了牢房,从而使其成了国人关注的“黑色人物”。
1999年5月张畏被抓后,还有很多当地人不敢相信张畏的“黑色故事”真的会就此结束。但在昨天的宁波市体育中心,有4000余人亲耳听到张畏和手下郭海华被宣布执行死刑的命令,也亲眼看到张畏等人被全副武装的干警们押出公判会场,前往刑场执行枪决。
滴下“鳄泪”的最后忏悔
昨天早上9时,被关押在宁波市看守所里的张畏,正式得知自己被终审判处死刑、并将立即执行的消息。之所以说“正式”,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罪不可恕,也知道外面正在开展大规模“严打”,他已预感到自己的末日即将到来。
今年3月13日,宁波市中级法院一审以张畏犯有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和故意伤害罪、贷款诈骗罪、虚开增值税专用发票罪、非法经营罪、故意毁坏财物罪、非法拘禁罪,判处张畏死刑后,张畏提起上诉。一直在等候着终审消息的张畏,开始还强装不在乎,但最后还是露出了其色厉内荏的真面目:哭了。
在接过笔和纸写遗嘱时,张畏写一会儿,就用毛巾猛擦眼泪。他大致写了这样一些话:我要走了,我的尸体帮我火化(不要运回温岭),火化后骨灰撒到江里,不要做任何坟墓……
张畏在提出“想吃一碗汤圆”的最后要求后,也开始了枪决前的等待。
看押张畏的干警告诉记者,张畏在看守所里几乎恢复了其作为一个普通人的真实面目,表现也还可以,但来看张畏的人并不多。与记者的最后对话
下午1时30分许,张畏等人在一长排的警车押送下,来到宁波市体育中心雅戈尔体育馆。
1时40分,经特许,记者获得了5分钟的采访时间。记者通过一道窄长的通道,来到了暂时关押张畏等人的一间房子里。路上和房间里都站满了警备森严的干警和武警官兵,记者在房间的一个边角对张畏开始了短暂的采访。
问:你现在想通了吗?
答:彻底想通了。
问:有没有感觉对不起那些受害者们?
答:是的,但最对不起的还是家里人。
在采访中,眼中布满血丝的张畏又提起自己被枪决后不要墓葬的愿望。他说他也知道,自己在家乡毕竟“名声不好”,因此死了就不想留下任何痕迹。
也许是良心发现,以待人冷漠残酷著称的张畏,在即将面对生命终结时,也想起了家人,尤其是想对今年才11岁的女儿说声对不起。然而,他却不知道自己的罪行,已给多少家庭带来了痛苦。
最后的强装笑颜
下午3时27分,张畏与郭海华等罪犯终于被押进公判现场内。
穿着一套深蓝色运动服的张畏,看着众多镜头面对他时,不顾押他的武警几次警告,故意挺胸强笑,似乎要展示他最后的威风。而他的目光也不时地向四周游视着。
年届66岁、有20多年党龄的莫梅富老人,对张畏的举动嗤之以鼻,说这是张畏“最后的可怜的表演”,相信在党、政府和人民的共同努力下,所有像张畏这样的“黑色故事”都将走向终结。
4时许,张畏等6人被武装干警押出体育馆,绑赴刑场,执行死刑。(本报记者朱海兵 通讯员 曾祥生 甬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