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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北“4-20”体彩案侦破纪实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5月19日11:17 湖北日报

  仅仅一个月,45岁的章国新就从500万元巨奖的狂热幻想家,沦落成 面对冰冷铁窗的囚徒。

  17日中午1时,这个为获取大奖不择手段的彩民向楼下的彩票销售点瞥了 最后一眼后,被民警押上警车。至此,轰动全国的湖北“4·20”体育彩票案 告破。

  “4·20”摇奖全程回放

  昨日,为4月20日第01031期湖北体彩摇奖进行公证的两位公证员,向本 报记者讲述了当晚她们所看到的一切。

  是日晚8时许,省公证处公证员张沫与邵浔岚,在对本期体育彩票购买统 计情况进行检查后,进入摇奖大厅做现场公证。

  摇奖机启动了,第1组10个球出来得很正常,第2组也是,第3组摇出来的 时候,7号球落下来后不再滚动。

  时间很短,大家一下都没反应过来,谁也无法判断球出了什么问题。按 国家体彩中心文件规定,如果是搅拌器损坏奖球,摇奖结果依然有效。

  张沫回忆说:“球不滚动的原因尚未查明,电视台仍在录播,如果中止 摇奖可能会影响到摇奖的公正性。”在7组球摇完后,两位公证员立即进行分 工,邵到机房负责检索彩民中奖情况,张沫则对有疑问的球进行现场检验。

  整个摇奖大厅里,张是第一个接触到彩球的人。这时,最不愿看到的情 况发生了。

  张沫发现拿在手中的彩球是只瘪球,有破损痕迹,与其他球比较起来明 显重一些。

  “我敢肯定那是人为破坏,第一个反应是宣布此次摇奖作废。”张沫立 即向摇奖大厅外的机房跑去,要求停止计奖,并告诉体彩中心的技术科长: “这次开奖无效,必须重开第二次奖。”工作人员当即向上级请示,从发现 奖球有假到决定进行第二次开奖仅隔5分钟。

  这时,摇奖大厅里观众席上已乱成了一锅粥。

  尽管工作人员和公证员努力进行解释,但彩民们坚决要求体彩中心领导 到场,要求公安机关和记者到场,在争论中,2枚有问题的彩球被彩民拿走。

  10时许,水果湖派出所民警赶赴现场,在省公证处公证员的监督下,民 警剖开彩球,发现70个开奖彩球中有8个异常,其中7个球内壁用透明胶粘有 螺帽,一个球内灌有黄沙。球剖开后,彩民要求两位公证员进行公证。

  10时40分,工作人员以备用球进行了第二次开奖。

  奖号“4981605”摇出后,公证员张沫当场宣布:“湖北体彩第01031期 第一次开奖因奖球出现问题宣布无效,第二次开奖摇奖器具完整,使用正常, 摇奖程序符合规定,当场开出的中奖号码真实有效。”

  27个昼夜的智斗

  4月20日晚,警方经过现场勘查初步确定,此事件系破坏体育彩票经营秩 序的犯罪案件。

  “4·20体彩案”发生后,引起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省委省政府领 导蒋祝平、张国光、杨永良、王生铁、王少阶等分别作出重要指示,召开专 题会议,要求“必须侦破”这一关系到湖北100多万彩民利益、关系到湖北体 彩事业健康有序发展的案件。并成立了由省委常委、省公安厅厅长陈训秋挂 帅的专案组。

  这样高规格的专案组,在省公安厅还是第一次。

  省公安厅副厅长尚武、武汉市公安局副局长张光清坐镇指挥,省公安厅 重案组全体出动,市公安局及水果湖、中南街、中华路等6个派出所抽调民警 组成60余人的庞大专案组。

  据了解,4月6日之前,我省体彩摇奖都是由随机抽取的现场观众将70个 彩球逐个投放到摇奖器中。从4月6日第01026期摇奖开始,则制作了专门的彩 球盒进行整体投放,每次将彩球盒直接卡放到摇奖器上即可摇奖。

  也就是说,犯罪分子作案时间只可能在4月6日至20日之间,此前摇奖不 可能出现被破坏的情况。

  在对其间6期开奖录像反复查看后警方发现,只有第01031期开奖的奖球 有异常情况,一些奖球如不倒翁般蹦跳迟缓,警方确定:第01031期奖球被做 过手脚。经过分析,被塞进螺帽、黄沙并用502胶粘合的奖球组成的号码是 “7116917”和“7176917”。而勘查后发现体彩中心后院铁栅门、架空暖气 管道、中心现场靠西头的窗户有攀爬迹象。

  显然,犯罪分子是希望在彩球中填充重物改变彩球的质量,以制造中奖 号码,并获取500万元的高额巨奖。但犯罪分子没有想到的是,当晚有问题彩 球摇出的大奖号码是“9071731”,并没有实践其空想的摇奖规律。

  经分析确定,犯罪分子熟悉体彩中心周边环境,了解摇奖程序,掌握彩 球存放的具体位置,并知道摇奖投球方式已改变。

  虽然掌握大量证据,但茫茫人海,寻找犯罪分子如大海捞针。

  在对体彩中心、电视台、公证员及在体彩中心从事过铺设管线、安装的 有关人员进行排查后,警方排除了内部员工作案的可能。

  省公安厅重案组称,案件突破口来自于8个假球设计的两注号码。

  经查明,以8个假球设计的两注号码已分别于4月20日下午1时44分和3时 55分,在武昌司门口第05065号体彩销售点和汉口宝丰路0312号体彩销售点被 买走。其中宝丰路体彩销售点售出的“7176917”因是机器选号而排除嫌疑; 武昌司门口的5注彩票7116917、7196516、1984120、1956411、8105727则系 人为抽取,1984120注号还中了5元钱的末等奖。

  通过现场勘查和调查走访,“4·20”专案组对犯罪嫌疑人进行了准确画 像:男性,年龄18岁至45岁,身高165厘米-175厘米,有一定攀爬能力,经 常购买彩票,系彩民,在武汉市有固定住所。

  以司门口第05065号体育销售点为圆心,专案组展开了缜密的调查。

  有人看见,“1984120”注号的末等奖于21日上午9时30分被一男子兑走, 在该销售点,该男子逗留了1个多小时。

  锁定犯罪嫌疑人

  彩民购买奖号一般会选用生日等与自己生活相关的数字,那么5注人为挑 选的注号中能否寻到犯罪嫌疑人的蛛丝马迹呢?

  武昌区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根据5注号码中透露出的信息,利用高科技手段 进行筛选分析,在中华路周边发现有40人符合条件。

  5月14日下午,疑点落到中华路灯笼巷12号17岁男孩章某家中,经查,章 某父亲叫章国新,1956年4月11日出生,原是长航房地产公司水暖工,户口在 长航,生日与投注号码吻合。

  专案组民警多次上门查找章国新,并于5月16日下午成功获取了章国新有 犯罪嫌疑的重要线索。经市公安局刑侦处、武昌公安分局刑侦大队运用高科 技手段,确认章国新是犯罪嫌疑人。

  5月17日中午1时,警方正式将章国新传唤审查,与此同时,从章的住处 搜查出案件相关物证:与“4·20”体彩案现场发现的螺帽型号一致的螺帽 10余枚、体彩中心被盗的密码箱一只。

  当晚10时许,顽抗了近9个小时的章国新终于在铁证前缴械,对犯罪事实 供认不讳。

  据章供认,其先后4次翻窗进入体彩中心。3月底,章翻窗入室踩点;4月 2日,章第二次翻窗入室,并偷走摇奖大厅中的密码箱;4月18日,章再次翻 窗入室,偷出8个彩球;4月19日,章第四次入室并撕开封条,放入假奖球……

  一个月后的5月18日,带着大奖梦破灭的沮丧,章国新搭拉着脑袋被送进 了看守所。本报记者 余凯 李明照 通讯员 秦千桥 张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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