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至24日,本报记者从成都出发,进入甘孜州,经由康定至道孚山区,专程了解当地贫困学生的生活、学习情况。5天时间,辗转1300多公里,翻越4000多米的雪山,记者一路风尘,看到了一路希望……
茶水和青稞面填肚子,孩子们不觉其苦,因为“读书学文化长大不吃亏”
在海拔3000多米的色卡乡,有一所少乌中心校,全校有学生40多人,教师3名。中午12时,记者 来到此处,刚好碰上放学。孩子们在操场上席地而坐,等校工倒上清茶后,开始“做”自己的午饭。他们从随身带的布袋子里掏出一些青稞面,放在碗里就着茶水搅和,少时,糌粑就做好了,这是他们的主食。糌粑看起来很像成都的“三合泥”,记者试着从一个孩子碗里掰了一点糌粑,放进嘴里,无盐无味,如果不就着酥油茶吃,就像在吃橡皮泥。没有炸鸡腿,没有回锅肉,甚至好多天不能沾一点油荤。逢年过节的时候,阿爸阿妈也许会从久藏的猪肉上割一星点儿肥肉炒土豆,孩子们会吃得欢天喜地。
糌粑填肚子,读书填脑子。每当记者问这些孩子们想不想读书,他们都会说:“想!”问为什么,他们想了半天,答:“读书学文化,长大后不吃亏。”话很质朴,也很实在。由于信息的闭塞,在这些孩子的小脑袋里,难以形成什么“数学家”“科学家”的概念;他们也无法像城里的孩子一样,说自己长大后要成为“比尔·盖茨”“居里夫人”。他们所能想到的,也许是读了书就能数清自家地里的土豆,能算清小麦的价钱。但正是这些幼稚的想法,点燃了进步、文明的希望之光。
夏天,暑气将帐篷烤得像蒸笼;冬天,寒风将帐篷吹得哗哗响,但总有朗朗的读书声从帐篷里传出
道孚各卡乡有座“帐篷小学”,原为觉洛寺小学,现已更名为“云波希望小学”。去年6月,觉洛寺小学被洪水冲垮,在各方的支援下,校方在当地搭了几座帐篷,学生们就在里面上学。夏天,暑气将帐篷烤得像一个蒸笼;冬天,寒风又将帐篷吹得哗哗作响,学生们冷得直跺脚,但是朗朗的读书声仍会从里面传出。
值得庆幸的是,在知名人士、有“西南林巧稚”之称的刘云波先生(已故)和省青基会等方面共同捐助下,一座希望小学已经在“帐篷小学”不远处修建完毕,将在今年六一节投入使用。再过几天,孩子们动人的读书声就会从窗明几净的新教室里传出了。
早晨7时,孩子们从家里出发,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到学校已是中午12时
扎坝地区山路崎岖,当地有一句俗语:一根铺盖线,要走大半天。意思是说那个地方看起来只有一根缝铺盖的线那么远,但是真要到那个地方,就要走大半天。孩子们就是用自己的双脚,走着如此艰辛的求学路。
在亚卓乡呷拉村小学有40多名学生,学校只有两间教室,没有学生宿舍。有的学生要翻越两座山、走五六个小时才能从家到学校。每天早上7时,孩子们带着青稞面从家里出发,沿着山路去上学,上山下山,爬山再爬山……等到学校时,已经是中午12时。听老师讲两三个小时的课,下午3时,孩子们又要赶回家去。藏族谚语说:骏马要用鞍垫作装饰,青年要用知识来充实。在孩子们心中,山路再长,也要见到学校那飘扬的五星红旗;条件再苦,也要到学校去读书认字。
三位花样年华的藏、彝、汉族姑娘,为了孩子们美好的明天而走到一起,在高原上默默地奉献着……
在海拔3000多米的少乌中心校,三个20岁出头的女教师为孩子们撑起一片晴朗的天空。
23岁的藏族姑娘多吉志玛是中心校的校长,她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高原红”是天然的胭脂。多吉志玛一辈子都没有出过甘孜州,她也是和学生们一样,从课本里了解北京天安门、了解长江长城。彝族姑娘沈秀梅21岁,从西昌读书毕业后就来到高原。汉族姑娘郭宝华20岁,去年才来到中心校。当大城市的姑娘逛着商场时,她们在教室里教着数学公式;当大城市的姑娘偎依在男友怀里看电影时,她们在没电灯的学校里批改着作业。同样的青春岁月,同样的花样年华,在海拔3000米的地方,三位女教师的爱心都奉献给了那些渴望读书的孩子,记者觉得老师脸上的“高原红”是最最美丽的红装。
在道孚山区,记者还见到了几名从成都去的支教教师。郫县去的教师刘成勇因为支教工作突出,获得中国百名优秀青年志愿者银奖奖章,四川省仅此一名。他们不愿多说什么,只说:“为了娃娃,再苦再累都值得。”
为了山区的明天,各方都在关心关怀着这一批娃娃。在当地,群众给记者讲述了一个又一个感人故事:县领导拿出自家孩子的衣物,送给贫困的娃娃;刚领的工资,视察一圈后就全部捐给了贫困家庭;一位乡干事为急于落实学生就学情况,晚上骑着摩托车摔下山崖……党和政府在关心着这些娃娃,无数的好心人在关心着这些娃娃;在看到这些学校和学生贫困现状的同时,记者也看到了在上级领导和各方群众的关怀下,当地教育事业正在蓬勃发展。
蓝天之下,白云深处,希望之光露出地平线,照耀着孩子们一张张笑脸……本报记者 钟江 迟阿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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