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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8月至12月短短的四个月中,相距成都70余公里的简阳市涌泉镇同德村九社“老朱林”院子,先后有16人患相同或类似的病症,其中两人死亡,村人一片惊恐。 突出怪病 简阳市涌泉镇同德村九社,距离简城镇40余公里,该社“老朱林”大院共有13户39口人,其中外来人口2名。由于院中大部分居民都姓朱,故名“老朱林”院子。 该大院的朱天久对记者这样说,2000年8月2日早晨,他起床感到头痛发晕,以为是夜里着凉感冒了,就没在意,仍旧到地里干活。下午3时,他正在家中休息,突然,和早晨同样的一阵眩晕又向他袭来,他随即倒在地上,四肢开始不停抽搐。只见他牙关紧闭,口吐白沫,家人呼之不应。这种情形持续了短短10余分钟。他醒来后,立即到本村个体医生处求治,但病情仍未好转。8月12日,他来到简阳市人民医院住院治疗。8月22日,医院诊断为“病毒性脑炎”,他即出院。回家后,他身上的怪病仍旧反复发作,且发作周期更为频繁。 不久,这怪病又“传染”到了他的妻子唐忠碧、女儿朱红英、儿子朱红刚以及外孙女邹成之身上。相同的病症在他家5口人身上反复发作,折磨得全家人无法正常生活,使得原来就贫苦的家庭,如今又背上了一大笔药费。 病魔肆虐 然而,这“怪病”似乎并不甘心仅仅在朱天久家中肆虐。不久,“老朱林”院中朱天长、姚昆华、曹定发等几户人家,相继也有人患上类似病症。 2000年10月1日,部分患者来简阳市卫生防疫站反映患病情况,并认为可能是“老朱林”大院的三口井水遭到了污染。市卫生防疫站立即派出检验科的有关人员,奔赴现场进行调查。他们对这几口井水进行采样,检验后,认定井水符合国家生活饮水标准,并不存在污染问题。 那么,“怪病”究竟来自何因呢一时间,“老朱林”大院人心惶惶,种种谣言在附近乡间流传。有的说“老朱林”的祖坟位置没放正,风水太差;有的说“老朱林”的人得罪了瘟神,所以院里住户遭了瘟疫,得赶快烧香拜神;也有人说:“老朱林”大院的人是遭人暗算了…… 11月20日,“老朱林”院子常住户口、63岁的五保户朱天余,在经历了长时间“怪病”的折磨后,终于也无法抵抗,在家中悄悄地死去了。 同时,“老朱林”人、48岁的单身汉刘成发,刚从外地打工回家不久,死神也悄悄逼近。11月30日中午,刘成发从镇上办完事回家,刚走到同德村小学门口,突然一阵眩晕,一头栽倒在地。刘成发倒在地上,开始不断抽搐,吓得放学回家的学生们纷纷逃掉,过路的人谁也不敢靠近他。最后,还是几名村干部把他抬了家。傍晚时分,这个身体一向强健的汉子,在痛苦挣扎中闭上了他那永远也无法弄清自己死因的双眼…… 一时间,“老朱林”大院的人,躲避瘟神般纷纷背井离乡,投亲靠友去了。同德村小学,缺席逃课的学生,最高峰时达到了80多人…… 病发何因 10月28日开始,简阳市卫生防疫站在接到涌泉镇政府“关于同德村九社‘老朱林’又有新病人出现”的报告后,立即组织技术力量,多次奔赴“老朱林”大院,进行详细的流行病学和卫生学调查。 通过对患者的发病时间、临闲症状、体征和流行病学调查情况进行了综合分析,他们初步排除了传染病、地方性疾病、以及细菌性、有毒动植物、真菌毒和霉变食品引起的食物中毒等三类疾病的可能性。 简阳市委、市政府对涌泉镇这起群体性发病事件高度重视,责成市卫生局、红十字会、卫生防疫站等有关部门“迅速查明‘老朱林’群体发病原因”。四川省卫生防疫站也迅速派出专家,与简阳市卫生局、市卫生防疫站的有关人员,分别于11月22日、27日、12月4日,三次赶赴“老朱林”,进行全面、深入的调查。专家们对当地居民家中采集到的谷、小麦、面、玉米以及患者家用的餐具、呕吐物、剩饭、室内外空气、患者血液、家中的食盐、猪油、辣椒酱、豆粉、还有中毒死亡后的兔胃等……都认真细致地做了采样,并立即送省防疫站进行化验分析。 12月4日22时,省防疫站在送来的食盐、辣椒酱、兔胃等三个检品中,检测出了剧毒药物“毒鼠强”并结合流行病学、卫生学现场调查资料,判定“老朱林”大院先后16例中毒患者,均为“毒鼠强”中毒所致。 病魔真相 提起剧毒物“毒鼠强”,市卫生局的医务人员这样告诉记者,“毒鼠强”又称“424”、“没鼠命”,是德国拜耳公司首先发明、合成的一种神经毒性杀鼠剂。“毒鼠强”的化学学名称为四次甲基二砜四胺C4H804N2S2,是一种白色、无臭、无味、粉末状物质,性质较稳定,微溶于水,难溶于乙醇,吸收后,可长期甚至数年留在植物、动物体内,并可造成反复二次中毒及环境污染。“毒鼠强”毒性较大,是砒霜的100多倍,对人的致死量估计为12毫克。据说,用毒鼠强处理土壤里生长的冷杉,四年后的树籽仍可毒死野兔。 由于“毒鼠强”毒性剧烈,中毒后无特效解毒药物、重度中毒者死亡率及致残率极高,因此,国家公安部、化工部、 农业部早在1986年就已联合发文,明令禁止在我国生产、销售和使用含“毒鼠强”成分的灭鼠药。 但因其合成方法简单,在谋取经济利益的驱使下,全国仍有大量非法生产,销售和使用“毒鼠强”为主要配料的灭鼠药,如“三步倒”、“一扫光”等,均是这类灭鼠药改头换面的称呼。在某些地区,“毒鼠强”带来的危害,已经严重扰乱了当地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是造成社会不安定因素之一。 “死亡村”的神秘死亡事件,再一次向人们敲呼警钟:千万不要再在走村串户兜售“耗子药”的小贩子中购买鼠药,也不要随意四处抛撒“耗子药”了徐洪刚 邹文泗 张方金 本报实习记者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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