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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周财珍,19岁,头上有个深深的凹痕;妹妹陈美珍,18岁,脸上有一道很深很清晰的伤疤,鼻子变了形。这是她们的亲生母亲留下的“印记”。 1992年11月30日,那个寒冷的凌晨,她们睡得正香。然而噩梦悄然地来临:妈妈陈福娣喝了些酒并吃了安眠药后,面对年幼的孩子,她先以空酒瓶重重砸向两个女儿的头、脸,再举菜刀狂砍,六岁的儿子也不能幸免,然后割脉自杀。 亲生母亲何以下如此毒手?原来,因为做木材生意的丈夫有了钱就“包二奶”,忍无可忍的陈福娣和丈夫于1992年8月分道扬镳。可是,陈福娣是个家庭妇女,没有任何经济收入,而丈夫的抚养费分文未见,多次追讨未果,生活陷入绝境,她没有信心再活下去。念及儿女无人照顾,她居然想“一起带走吧”,结果…… 三姐弟受了重伤,陈福娣被判20年有期徒刑。 爸爸把年轻的“二奶”娶进了家。三年前,父亲的钱被“榨”干后,后娘带着自己的小女儿一去不复返。紧接着,父亲又领弟弟回了老家,从此杳无音信,留下周财珍、陈美珍这一对小姐妹在韶关“自生自灭”。 妹妹陈美珍:我有温馨的“家” 走进这间44平方米的居室,桌面、地下纤尘不染,简单的家具,却布置得很温馨。在韶关车务段工作的廖玉林夫妇描述自己另一个“女儿”陈美珍的来历:女儿读小学三年级时,领回了一个黑瘦、脸上有疤的女孩,说是她最好的朋友来家玩,可这朋友一住就好些天,咋回事?女儿用稚幼的童音述说了陈家的不幸,并恳求“妈妈,让她和我们一起住吧”。 这个“女儿”一住就是8年,他们负担了她的衣食住行。女主人有点自豪地表示:美珍很乖,学习又好,做家务挺勤快。 刚要出门,美珍又被叫住,“你坐不得车,话梅带没有?”不放心的廖太太亲自拿了话梅塞给美珍,“我自己的女儿去了广州,现在身边就只有她了。” 姐姐周财珍:“处处有好心人!” 提起这8年多来的生活,姐姐的眼睛有点湿润。她开始在父亲和后娘家过活,小心翼翼的。后来父亲丢下她走了,她开始为生活费奔波。有善心人捐过些钱,她周末常常去一个房姓同学家过,寒暑假就靠当服务员或派传单挣点生活费,远在仁化的80多岁的外公偶尔也周济一点,她就这样苦撑到现在。 韶关铁一中看到姐妹俩成绩不错,将她们收录进校,还将学费、资料费、课本费等全免。姐妹俩也争气,成绩一直保持前列。小姐妹的愿望就是考上大学,好好回报好心人:廖家、房家、校长…… 周财珍一直没有探望过妈妈,昨天,她和妹妹来到韶关监狱。母亲见到女儿痛哭不止,两姐妹强忍悲痛,默默垂泪。问姐妹俩有没有怨恨母亲,妹妹表示不恨,姐姐不说话。父亲呢,妹妹直言没有感觉,姐姐吐出一个字:恨! 本报记者林洁 黄熹 通讯员陈秋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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