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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网捕尽“横行蟹”--宝山警方铲除水产恶霸记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03月14日18:09 新民晚报

　　4年前从四川到宝山淞浦码头从事水产经营的宋某因生意做得红火，一些外来商贩看得眼红，不时寻衅滋事，宋的一名伙计因此丧命。“痛定思痛”，宋某决计寻求“保护伞”。不料，一个原本分散各处的流氓恶势力团伙藉此啸聚码头，为非作歹，横行不法。引狼入室的宋某后悔不迭，然势成骑虎，脱身不得。所幸流氓团伙羽翼未丰，吴淞警署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出奇兵，一举擒获首恶10人，流氓团伙顷刻覆灭……

　　引狼入室滋祸端

　　去年7月，宋某的伙计王某遭外来商贩欺凌，一时性起，用刀捅了对方后逃跑，对方纠集10多人穷追不舍，王某走投无路跳入藻浜，被一艘疾驰而来的机动船吸入底部……

　　宋某痛失助手，又为此赔偿了一笔巨款，还不断受到骚扰，深感孤掌难鸣。去年10月初，经同乡介绍，宋某结识了颇有“霸名”的另一同乡王新国。王新国于1998年来沪，手下有喽罗数十名，分散在宝山月浦镇、杨浦江浦路等地活动。宋某是个精明人，深知收购水产品麻烦最多，尤其是“抢手货”，各路商贩莫不虎视眈眈，而王新国人多势众，强买强卖，无人敢惹，所以宋要王与他合伙做生意。王负责收购，他自己管销售，得利对半分成，王欣然允诺。

　　王新国出场，果然“不同凡响”：每逢渔船卸下“网条”（小虾之类的水产品，销路最好），王新国手下人就会一拥而上，脚踩箩筐，喝一声：“这货我要了！”谁稍有微词，即遭拳打脚踢。去年11月18日，李某通过关系户收购到80箱“网条”，迎面遭遇王新国等20余人，王指着“网条”对李说：“留下货，走人！”李没吱声，王就示意一号打手赖斌：把李“请”出去“谈话”。言未毕，一下子窜出七八人架住李某就往场外拖。至淞浦路，李某立脚未稳，嘴上已被猛击一拳。满嘴是血的李某拖住凶徒，要拉他到派出所评理，这伙人“霍”地亮出刀子：“再不松手，就捅死你！”李某只得放手。后来李某跌跌撞撞赶到医院，嘴唇缝了7针。

　　水产个体户王某的遭遇更惨。一天傍晚，他正在码头卸货，赵地、何明全一帮凶神冲到渔船边抢货，王某刚说了句“你们这不是强盗行为么？”赵地拔出刀就朝王某砍去，王某闪身躲过，弃货而逃。但流氓不肯放过他，一边狂呼“砍死你”一边追赶王某。流氓挥刀向王某砍去，王某右手一挡，小指和无名指被砍落在地，身上也被捅数刀。正在附近巡逻的社保队员闻讯赶到，流氓一哄而散，社保队员从血泊中捡起断指，将王某送到医院抢救。王某花去1万余元仍未能接活断指，落下了终身残疾。事后，这帮流氓不断打电话威胁与王某合伙做生意的孙老板：不准供货给王某，否则，王某就是你们的“榜样”。

　　王新国一伙垄断了鱼市，进货时强行压低价格，然后高价售出，还巧立名目，强行收取“保护费”。不但商贩、渔民饱受流氓欺凌，到后来，连宋某自己也被王新国一伙所控制：每逢易销售、得利多的水产品，王新国就私下售出渔利；滞销货则塞给宋某，宋吃了哑巴亏，做声不得，还得分“红利”给王。由于流氓团伙横行，不少商贩远走他处，一些渔民不敢把船开进吴淞码头。

　　迅雷猛摧恶势力

　　王新国一伙进入码头仅仅一个多月，好端端的一个水产集散地就被他们搅得鸡犬不宁。在流氓团伙的淫威下，不少受害人害怕报复，忍气吞声，不敢向警方举报。而流氓打人也多在“场外”，打完就“撤”，难觅其踪影。所以从表面上看，码头上“风平浪静”，外人难以知道内情，流氓团伙的气焰更加嚣张，但他们想不到，灭亡的命运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去年11月中旬，一封举报信飞进了市公安局“110信箱”——群众终于找到一个向警方举报王新国一伙罪行的渠道。便衣侦探一茬又一茬地进入淞浦水产码头，流氓团伙活动再隐蔽，到这时候就难以遮盖了，举报信上列举的流氓团伙的劣迹初步得到证实。抓捕流氓团伙的方案很快形成，11月23日上午，吴淞警署10多名民警闪电出击，将正在码头上作威作福的王新国、何明全等6名首恶抓捕归案。25日，经两昼夜守候伏击，邓刚等4名团伙骨干在一幢临时房内束手就擒。

　　恶霸铲除，群众拍手称快，商贩们说：这帮恶贼看到公安机关还是怕的，我们又可安心做生意了。

　　王新国一伙既凶狠又狡诈，到案后，只要谈及案情，不是故意“兜圈子”，就是一言不发，守口如瓶。王新国还一口咬定：他到淞浦水产码头之前，先是在家乡与人合伙开玻璃厂，亏本后才到上海，一直在水厂当“送水工”……初次交锋，侦查员们就看出，这是一帮“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死硬分子。对付他们的办法只有一个：这就是把铁证摊在他们的面前，不怕他们不低头。警署领导决定将这伙人搁置一边，实行“冷处理”，先进行外围取证，同他们打一场“迂回战！”

　　“内外夹攻”奏奇效

　　顺着流氓团伙活动的踪迹，吴淞警署开始了艰辛的调查取证工作。

　　团伙首恶虽被扫进了铁笼子，但受害群众心有余悸，担心他们的“眼线”还在，所以不敢讲实话，尤其怕做笔录。于是，取证工作转入“地下”，同受害人谈话都在秘密状态下进行。到今年年初，侦查工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经过深入而广泛的法制宣传，一些受害人看到警官们为给他们创造一个良好的治安环境，没日没夜地奔忙着，深受感动，终于向警官们敞开了心扉，流氓团伙的罪恶一件件地被揭露出来。

　　1998年2月，王新国带了几个老乡来上海滩闯荡，在新业码头做起了水产生意，老乡赚的钱都要交给他，然后由他“发工资”。有人不想干了，他就认为这是对他的“背叛”，便网罗了一些流氓对这些老乡大打出手。应某被他逼得离开上海到广州打工，过了几个月又回到兴业码头与他人合伙做水产生意，王新国怀恨在心，竟在一天晚上趁应某在吃夜宵之际，派出数名打手，持刀进入店堂行凶，应某夺门而逃，但很快被追上，凶徒对准他的腰部就是一刀，应某就地一滚，钻入停在路边的一辆卡车下，三四个凶徒就用刀往车肚子下乱捅一气，其中一刀将应某的右手肘部骨头也砍断了。正在此时，凶徒们见不远处有民警在夜巡，连忙溜之大吉。应某这才从车底下钻出来，一位好心的出租车司机免费把他送到医院抢救。后来应某花去医药费1.5万元，至今肘间钢钉尚在，右手难以伸直。

　　另一位水产个体户因不愿将货出让给王新国，被王新国一伙连砍两次：一次头上被砍4刀，左手肘骨骨折，住院20多天。半年后，这位个体户偶然与王新国相遇，竟又被王手下的人砍伤，右手臂开口8厘米，头上也被砍得鲜血淋漓，到医院后，一共缝了十多针，又花去医药费2000余元。

　　在外围取证的同时，侦查员在已经到案的10名首恶中寻找“突破口”。经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心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有两人终于转变了态度，主动向警方供认了团伙犯罪事实。在铁证面前，有几个“死硬分子”也开口交代自己及团伙的恶行。通过“内外夹攻”，终于使这个团伙土崩瓦解。本报特约通讯员忻文轲赵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