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着铁窗的看守所里,记者见到了她——汪霞,一个曾为上学读书而苦苦挣扎,却不幸走上犯罪道路的成都少女。不难看出,在她那充满忧郁的眼神里,包含着悔恨和企盼。她含泪向记者讲述了她的堕落轨迹。
求学:贫苦农家走出的勤奋女孩
1980年10月汪霞出生在成都市西郊一个普通的农民家庭。她的父亲汪泽云、母亲刘惠,都是地道的农民。生活在并不富裕的家庭里,汪霞过早地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她在家里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当父母下地干活时,她就在家里带着弟弟,帮助父母干家务活。
1988年,汪霞8岁了,到了上学的年龄。由于家庭经济困难,加之父亲重男轻女思想严重,几乎把她上学的事情给忘了。有一天,听上学的同龄小朋友李梅讲了在学校听来的故事,汪霞拉着父亲的手提出要读书。汪泽云看了女儿一眼:“你一个女孩子读什么书,在家把弟弟带好就行了。”
汪霞又去找母亲,刘惠见女儿读书心切,向丈夫提起女儿上学的事,汪泽云不同意。刘惠争执不过,便丢下地里活和家务事不干,欲赌气出走。最后汪泽云只好答应了。
1988年9月,她去学校报名的那一天,汪霞父母到邻居家借了20多元钱为女儿交了报名费。
从这以后,汪霞认识到了“钱”的巨大作用,她发誓要努力读书,将来长大了好挣钱,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汪霞学习成绩好,父母省吃俭用使她顺利地完成了小学、初中和高中的学业。
高中毕业时,为尽早就业汪霞便报考了中专。1999年7月20日,汪霞收到了四川省德阳市某技校的录取通知书。
踏入中专校门的汪霞,学习更加勤奋,她把家中每月给她的100元生活费想办法节省一部分出来购买参考书籍。父母越是心疼她,她越是想着等毕业以后要挣很多钱,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
打工:堕落从200元小费开始
在汪霞的学业进入到中专第二学年时,一天,父亲很为难地说:“霞霞,我们家供不起你读书了我和你妈只能供你弟弟读书了。”
汪霞流着泪答应了。暑假过后,汪霞提着行李到城里打工去了。她先是帮别人卖手机,由于收入太低,仅干了两个月的手机销售服务员,便转到一酒吧当吧女。
汪霞第一次进入酒吧时,让她感到眼花缭乱,觉得这种场所很不适合自己。特别是一些心怀鬼胎的男人,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眼光在她的身上瞟来瞟去,弄得她面红耳赤。一天,一个客人招呼她:“你能不能帮我喝一口酒”汪霞很爽快地答应了。那客人抽出两张100元面额的人民币塞在她手里。就这样,汪霞第一次收下了让她命运出现转折的两百元钱。
当天晚上,汪霞回到卧室,辗转反侧,自己辛辛苦苦打工一个月才挣300多元钱,今天一次就收入200元……从此,她开始频繁出入服装铺和化妆店,注重打扮包装自己。渐渐地,她赢得了更多顾客的“赏识”,收入的“小费”也多了起来。其中有一个绰号叫“胡椒面”的小伙子特别关心她,在“胡椒面”的一次次大献殷情下,汪霞与“胡椒面”成了“贴心”朋友。
抢劫:只因为那难填的欲壑
汪霞交上“胡椒面”这个朋友后,除了每月按时给家里寄钱外,自身的开支也越来越大,在酒吧的收入已满足不了她的需要。为挣更多的钱,汪霞的头脑晕乎了。
2000年3月的一天,汪霞与要好的小燕子、王姐两人在自己的租住屋里见了面。
小燕子称她看见有个叫李敏的女子有8000元存折干脆去找她“借”点钱用。汪霞当即表示同意,并说:请“胡椒面”给我们帮忙。随后,三人分了工,由小燕子去把李敏叫出来,汪霞和“王姐”到银都茶楼一间雅间内等待。
当天下午3时许,小燕子将李敏带进雅间。小燕子开口叫小李“借”点钱,见对方人多势众,李敏答应“借”3000元。“胡椒面”要小李借5000元出来。
李敏见这伙人欲壑难填,不愿再多“借”钱给她们。汪霞恼羞成怒,一记耳光重重地落在小李的脸上,打得她眼冒金星。此时,小燕子抽出一把水果刀在李敏眼前晃动着,这时“胡椒面”带着两个兄弟来了……李敏迫于对方的淫威,无可奈何地拿出5000元钱。
钱得手后,汪霞、王小姐和小燕子各分得300元,其余的均被“胡椒面”拿走了。
案发后,李敏向公安机关报了案。小燕子、王姐、汪霞落入法网。
汪霞被囚进看守所后,在冰冷的铁窗内,她禁不住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文谦 青年报记者 铁笛 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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