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19岁青年马金的白天是从深夜开始的。
凌晨1时左右,他要给母亲金国兰换一个干净的尿垫,才能入睡,等到他刚刚合上眼,还没有体会到睡梦的滋味,母亲的呻吟又将他唤醒。
长期卧病在床的母亲一个姿势受不了,他得赶紧给她翻身,清晨5时,他要再给她换一个尿垫。
马金的家在郑州市管城街,他白天的正常生活和别人的差不多:早上7时左右,他去市场上买菜,开始做一日三餐的饭。
但马金和别人不一样。
1987年,他父亲患癌症辞世。
1999年1月,他母亲患了食道癌,当时他正在武警部队服役,不得不提前退役,经治疗,母亲的病基本好转,但天有不测风云,2000年8月,他母亲又被诊断患了骨髓肿瘤。
此后,马金就被拴在了母亲的病床前,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洗洗涮涮。
马金只有19岁,19岁的年龄,在很多家长的眼里,还只是个孩子,但马金已经开始做为人父为人母才能做的活儿。
马金不容易。
母亲金国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为了让儿子多休息一会儿,晚上她要吃一些安眠药,强制自己睡眠,以免醒着的时候,因病痛折磨而发出的呻吟,吵醒了儿子。
为了解脱儿子,去年冬天的一天,趁马金出屋,金国兰拼着全身的力气,挣到了地上,拿起尿垫在火炉上点燃,然后引燃被褥,想将自己烧死在火里。马金回来时,屋里已是狼烟滚滚,拉开灯也看不到人影。
救出妈,扑灭火。马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他哭着对妈妈说:“妈,你活着,好歹我有个妈,你要去了……我上哪儿去找个妈!”母子俩儿哭成了一团。
19岁的马金从没到过歌舞厅,也没有上过网,他仅有的娱乐,就是和母亲呆在一起看电视。
马金说,母亲身边离不开人。
马金和母亲只有每月320元的生活费,但马金从来没有在母亲面前显示过愁容。马金很会过日子,他把这320元分成一分一分用,居然把日子调理得很像个样,时常地,他还能让妈妈吃上个鱼,以补充营养。
阳光灿烂的日子,马金要推妈妈出屋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此时,马金会很仔细地替妈掖被褥,显出比女儿还女儿的温存来。
马金也有愁苦,由于肿瘤压迫神经,妈妈每天痛苦不堪,他看着心痛。
但医生说,妈妈治好病需要10万元,他上哪儿去弄这笔巨款呢?(大河报本报记者 李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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