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前往河东区郑庄子冶金医院采访赵大爷———一位自称很孤独的老人,是在5月3日上午,那天天气晴朗,一扫前一日的阴雨绵绵。
推开病房的门,进入视线的是两排6张病床,靠右手紧挨着窗的一张床上坐着一位老人,他身后倚着一摞被子,手上扎着针正在输液,左鼻孔里还插着氧气管,两只有些浮肿的脚架在他面前的一张椅子上,左脚上还缠着厚厚的白纱布。他就是我们要采访的赵惠荣。
赵大爷的儿子赵树山先对记者说:“这老爷子原来是全国劳模,十几年前退休了。这次赶上“五·一”劳动节,他在医院里过的,每天听广播,听到社会上怎样拥戴现在的劳模,想想现在自己病了,也没人过问,心里挺失落,所以就让我往报社打了热线电话。
赵大爷的语音有些含混地对我讲:“我今年68岁,是1950年12月16日离开老家来天津投奔姑姑的。当时姑姑一家住古鼓北大街,以做鼓为生。我来了以后就学着做鼓。”赵大爷讲到这儿时,停了下来,又使劲地吸了几下氧气。接着,赵大爷继续说:“1954年公私合营以后,5月16日我进了新兴钢厂(也就是现在的冶金实验厂),1957年大炼钢铁那会儿曾调到第四钢厂,1958年又重新调回新兴钢厂,后来1961年又调到天津第二炼钢厂直到1989年退休。”赵大爷又说:“我在钢厂一直是转炉炼钢工人,那时候干活很卖力气,技术又好,29岁那年被评为全国先进生产者集体代表,1961年还被评为天津市劳动模范。那时候当劳模别提多光荣了,冶金部还组织我们这些技术标兵坐飞机、轮船,到唐山、太原、陕西、西安、济南、青岛、上海等全国许多地方作报告,那时别提多风光了,走到哪儿都有鲜花和掌声……”说着说着,赵大爷似乎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竟然忘情地抬起了扎着针的右手,一不小心将氧气管碰掉了,赵树山赶忙将其为父亲插好。
“可是现在……”赵大爷突然变得很激动,竟像一个孩子般嘤嘤地哭了起来,儿子赵树山赶忙对父亲说:“您别急,心脏又不好。”此时赵大爷已是满脸的泪水,赵树山连忙用纸为父亲揩去泪水,又拔下氧气管为父亲擦净鼻涕,然后重新插上。赵大爷很激动,有些讲不出话来,赵树山替父亲说:“过年以后,父亲不小心将脚烫伤,后来就进了医院,现在身上没有一处器官没有毛病,脑栓塞、糖尿病,心脏又不好,胳膊和腰处还有两处工伤。这不已经在医院呆了将近2个月了。”赵大爷平静了些,接着儿子的话说:“以前病了还有人来看看我,现在退休了,也没有人来问问我了,这大过节的,我心里难受呀!”“呜呜……”说到这儿,赵大爷又掩饰不住自己的伤心。(新报记者李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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