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空中作业不光需要胆量,还是个“技术活儿”。 在80米高空体验“蜘蛛人”的工作,有过特种兵经历的记者(前),也多多少少有些心怯
他们被一根绳子悬在高空,悠悠摆摆地为都市的高楼大厦洗脸“蜘蛛人”,人们赋予这些人一个绝妙的雅号
记者的话
也许,进城打工的那些人日子是最难熬的。骑着破旧的自行车,一大早就从暂居的地方来到城门洞口。下来就是蹲着、坐着甚至躺着,漫无目的地等待。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整日里开始不停地奔波。其实,生活本来就是这么无奈,每个人需要做的应当是珍惜每一天、过好每一天。
扎好皮带,紧了紧早已检查过多次的扣环,记者从高楼23层的窗口探出头,马路上来来往往的汽车都像玩具一样小,行人也变成一个个点儿,慢慢地移动着;抓紧绳子,闭了眼又猛地一下睁开,深深呼出一口气,记者从窗口翻了出去。
不知最早是谁把从事这种职业的人称为“蜘蛛人”的——这些仅靠一根绳子悬在高空,悠来荡去地在大楼外清洗墙壁的劳动者像蜘蛛一样行动自如。初夏的一个上午,正在清洗西安劳动南路那栋80米高大厦“脸面”的几位“蜘蛛人”,吸引了记者的目光。
西航大厦的最高层。屋内一角的几根铁柱子底端缠绕着两根核桃般粗的绳子,长长的绳子一直通到窗外,每根绳端都拴着一个男子,悬空悠荡着,一手拿着“水枪”,一手用扫帚刷洗大厦的墙壁。
瘦小的工程主管王喜民正站在楼下马路边,眯眼向上盯着,偶尔用对讲机给22层的看绳人说着什么。我们向王喜民表示了采访的愿望,他说:“能成么,这是好事呀。可那些师傅不一定跟你说哩……”
王喜民这话一点儿也不假。记者上楼下楼好几趟,等到两位“蜘蛛人”从天而降,趁着他们休息想聊聊,谁知碰了一鼻子灰。“有啥说的嘛,我们都是下苦人,有大本事谁还会干这事儿么?”说着,年龄稍大点儿的师傅脱下被水溅湿了的帆布裤子,点着一支烟,身子歪在椅子里,把帽檐往下拉拉,不言语了。另外一个小伙见状,笑了笑,顺势也躺在一张桌子上,双手合在胸前,睡了。没办法,只有回头来找王喜民,请他讲
讲“蜘蛛人”的故事。
小王他们公司的主要业务是“高空外墙清洁保养”,“蜘蛛人”现在有10名,最长的干了三四年。“干这活儿操心得很,没胆子不行,心不细也不行。吊在几十米的高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招聘“蜘蛛人”时得看应聘者有没有高空作业经验,比如干过建筑工,曾在脚手架上爬上翻下,再做“蜘蛛人”相对来说就容易些。可光有高空经验还不行,还得接受训练。“先从三四层高的楼上往下溜,再找七八层、十来层的楼练。慢慢就能对付像这样二三十层的高楼大厦了。”“蜘蛛人”洗干净一座大楼需要好些天。
休息了十来分钟,几位师傅重新扎好皮带,又要开始作业了。80米高的大厦,他们一天至多下三趟,一趟得三个半小时。三四个小时吊在空中,是个啥滋味?小王说:“这没啥。有时候正在空里呢,突然停水停电了,咋办?有的师傅就抄着手打会盹儿。”从大楼最高处往下一点儿一点儿清洗,控制下降的“机关”是“蜘蛛人”自己掌握的,粗绳绕过一个扣环,松一点儿绳子就往下降一点儿,只能下不能上,如遇停电干不成活,就只能呆在空中等了。
记者尝试着扎紧皮带紧握粗绳悬在高空,身体随着绳索在空中微微打转儿,感觉真是“没了依靠”!小心翼翼地松着绳子,谁知身体落下的一刹那,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蜘蛛人”不想多谈自己的工作,也不愿“暴露”在镜头前,这并不是因为工作像他们说的是“没大本事的人才干的”,我们应当体会他们一直瞒着父母、妻子儿女每天从事这项危险工作的心情。
王喜民告诉记者:“蜘蛛人”的基本工资每月是400元,每干一天活儿另付给60元。公司为每个“蜘蛛人”买了人身保险。本报记者海涛 木闻 实习记者 张弦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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