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偏远山区的绵阳市北川县桂溪乡,乡镇上最有名的要算王氏三兄弟:老大王庆春、老二王庆吉、老三王庆川。三兄弟在小镇上做起事来无人敢管。王氏三兄弟中,老二王庆吉是桂溪中学的教师,文化最高,现在据称还在攻读某学院的汉语言文学本科专业。新版“恶人谷”的故事,就要从王庆吉对自己的妻子、桂溪小学的语文教师徐秀蓉恶施家庭暴力说起。
恶夫拳头“教育”妻
6月13日,在记者面前,憔悴的徐秀蓉开始了她痛苦的回忆:1990年,她刚满20岁,从江油师范毕业后分到桂溪小学任教,1992年4月王庆吉与她结成夫妻。次年,女儿菁菁(化名)诞生。但徐秀蓉却因产后大出血患上“席汉氏综合症”,终身将不能再生育。
徐秀蓉已记不起王庆吉是从哪一天开始打她的了,只知道他“先是在家中悄悄打,打得我脸上身上到处是伤,还威胁说,不准出去讲,否则打你弟妹打你妈老汉儿!我想我一个人忍了就是了,不能连累家人。哪知我越忍,却使他更狠更凶地打我。”
1995年9月2日中午,徐秀蓉放学后带着女儿赶回桂溪中学家中。只因比王庆吉规定的时间迟到5分钟,就被王庆吉乱骂乱打。徐秀蓉被打得实在受不了,就跑出屋,王庆吉紧跟着追打出来。当着全校几百师生的面,王庆吉抓着徐秀蓉的头,往水泥地上猛撞!“整整打了一个小时,几百师生没有人敢劝敢拉。是乡上的人赶来,才把我救了。”
今年5月4日晚上10点,两人再次“商谈”离婚事宜,在桂溪小镇一无人处,王庆吉说:“你是我的女人,离了婚也不准嫁人!”边说边“动手动脚”,连她的胸罩都扯烂了。抓扯中,王庆吉扬手就是几耳光,然后拳打脚踢扯头发:“老子今天要打死你!”徐秀蓉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死就死!要死也要把骨头烂在你家里!”于是就往王的父母家跑!半路上王庆吉追上后,又将其按在地上一阵乱打。当徐跑到王家门前的水泥台时,王庆吉一把抓住她将其重重摔在坚硬、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是伤的徐秀蓉醒来后,独自一人挣扎着,爬到王家沙发上,昏死过去。直到第二天中午,王庆吉和他的父母没有一个人去问她一声。不久,徐秀蓉的娘家人闻讯赶来,谁知,一场更大的灾难很快袭击了她的家人。
5月5日,60余岁的徐光华、杨育述夫妇赶到“做了十几年亲家”的王家,想问个明白。到王家一看,女儿浑身是伤、奄奄一息。老人气昏了,几句话不对,双方发生抓扯。混乱中,不知是谁抓起开水瓶,将一整瓶滚烫的开水、兜头朝徐光华淋下……被烫伤的徐光华也住进了医院。杨育述眼见老伴、女儿都住进了医院,气得几次昏过去。
恶汉当街耍大刀
5月7日,四方八面的村民纷纷涌向桂溪小镇赶集。上午9时15分左右,弟弟徐勇和妹妹杨波到乡政府反映姐姐被打以及姐姐离婚之事后,推着自行车回中学上课。徐勇走到“菜羹香酒家”时,王庆吉的大哥王庆春对着他迎面冲了过来。徐勇和王庆春虽然是亲戚,但没有来往,也没有过节;偶尔遇到,也是徐勇向打招呼。
那天王庆春一冲到徐勇面前就破口大骂,骂了几句就顺手从一铁器摊操起一把菜刀挥刀就乱砍!徐勇左躲右闪,左肩还是被砍开一条长达12厘米的大口子!鲜血刹时染红了衣服。徐勇此时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王庆春冲上去,抓住徐勇,用菜刀把在徐勇头部右侧一阵猛力击打、乱敲!徐勇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血泊之中……一个多月后的6月13日,记者看到徐勇左肩上的伤口、像一条红色的巨大蚯蚓爬行在那里,非常刺目;而他的头部右侧被击打过的地方,还有明显的凹凸感,稍一用力就痛。
妹妹杨波过来时,看到哥哥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王庆春用脚还在猛踢:“给老子站起来!再不起来老子今天要你头点地!”杨波想冲过去与王庆春拼命!被好心人拉住了:“妹子!你去送死呀!”徐勇此时努力想站起来,但无能为力。周围做生意的居民、农民,被眼前的凶杀惊呆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制止或劝告。现场目睹惨案的女人全都失声痛哭起来。
“公安来了!”一阵欢呼声中,桂溪乡派出所一民警出现在凶杀现场。此时,提着血淋淋菜刀的王庆春已走出10余米,见到民警后不逃跑反而提着菜刀又倒转过来,冲着躺在地上的徐勇狂吼:“老子把你杀死!坐15年牢算了!”该民警对着王庆春也吼了一声,可“吼”的内容却让目击者们如坠五里冰窟:“你莫去了!还不把菜刀丢了快跑(有人说是“快走”)!”就这样,当众大街杀人的恶汉王庆春,在目击者愤怒的目光目送下,大摇大摆、不慌不忙地走了。
爸爸、姐姐、哥哥都躺进了医院,妈妈气得六神无主。年仅24岁的杨波接下来不仅要照顾受伤的亲人,还得东奔西走讨公道……职能部门的冷漠和推诿,让杨波极度失望。有两次,杨波都想从桂溪乡医院的五楼跳下去,死了算了……
本报特派记者 曹笑 龙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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