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五下午近三时，收费员小郑来到了沈阳国际信托投资公司五楼一房间。按小郑的统计，这家公司欠交5户职工的 采暖费，共1万元左右，其中有两户已欠三年了。

　　小郑要找的张师傅出去办事了。他对办公室里另外两位说：“还是采暖费的事儿。”一位被办公室其他人称作“ 主任”的人问明都是哪几户职工后，告诉小郑，5名职工中有两名已经不是该单位的人，找房主要去吧。小郑说，按道理这两 户应该更换供暖协议，公司应该打个招呼。“主任”说：“他连我都不打招呼，跟你打啥招呼?”

　　问起另外三个职工的采暖费，“主任”说：“那三个给呗。”小郑追问：“什么时候给?”“主任”说：“你跟 老张商量商量。”旁边一位女同志插话说：“哪有钱呀，我们复印机都停了。”小郑说：“按市政府文件，(企业)能开工资 就应该交采暖费。”又对二人说，“这两户采暖费我两年跑了50趟都不止。”女同志再次对小郑说：“没告诉你，现在我们 办公室复印机都停了，好心好意告诉你，最近别来跑，跑也白搭。”话说到这儿，女同志和“主任”都笑了。

　　小郑在笑声中锲而不舍。“这不是最近的事儿，都两年了，按市政府精神，能开出工资就得付采暖费，你们最起 码一个月工资没落过吧?”避开“工资”一事，女同志说，“主任又没说这几户不给，但你这几天来，肯定不能给，没钱咋给 呀。”小郑转而对“主任”说：“张师傅两年前也是告诉我过两天来、过两天来，已经过了两年了。五六十趟我也跑了，这点 事儿实在跑不起，欠的最多有三年了。”

　　“拉锯战”中，小郑再次试探着问“主任”，“你是主任吧?”“主任”说，“他(老张)具体管，我是主任有 啥用?”小郑说：“你是他领导，我跟你说说。”“你跟我说也没用，说也没钱，我不是告诉你，我也没说不给你。”说完这 话，“主任”在小郑又一次强调“都两年了”的话音中，径自出了门。临走时，在走廊里又遇上了“主任”，“主任”告诉说 ：“下周来看看吧。”

　　收费员小林要去的单位是沈阳市妇婴医院，按照小林的统计，这家单位没有为小林管片内的10户职工交采暖费 ，有的职工从1996年单位就没有给交，累计欠费2?6万余元。三时半许，进到这家单位时，医院大楼正在装修。刚一迈 进综合科，几位女同志便很熟络地与小林打招呼：“又来了?科长没在，还差几个人的(采暖费)?”其中一位告诉他，“这 回快了，听说院里这回要研究了。”小林又跑到另一栋楼去找院长，院长也没在。

　　小林说，他这一年为了这笔采暖费跑这家单位不下几十趟，习惯了。本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