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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肥法院庭审“杀人魔王”纪实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1月19日 04:01 江淮晨报

  晨报讯:昨日下午2点半,流窜三省夺命7条的“杀人恶魔”法子英被法警押上了合肥市中级人民法院第一审判 厅。近4个小时的庭审后,审判长当庭宣判法子英死刑并处罚金2万元。公诉人称此案近年来在安徽乃至华东地区闻所未闻。

  开庭前半小时,通往合肥市中院的路上警笛阵阵划破长空,省市几家电视台6台摄影机跟踪押送法子英的警车冲 进法院。500多座位座无虚席,被无辜杀害且遭肢解的小木匠陆中明及在“三九天都”被法子英瞄上被杀的殷建华的生前亲 属好友早早进了法庭。法庭前两排,省内10余家新闻单位的摄影文字记者严阵以待。2时30分,审判长合肥市中院副院长 陈有奎宣布开庭,公诉人合肥市检察院刑二处处长黄加斌宣读公诉书。腿被合肥警方在追捕中打断的法子英面无表情地坐在椅 子上。“畜牲!”“灭绝人性的畜牲!”旁听席上传来低微的愤怒的声音。公诉人长达200多页的起诉及证人证言材料,详 实地佐证了法子英自1996年7月至1997年7月伙同劳荣枝流窜南昌、温州、合肥制造3起血案夺命7条的罪行。法子 英对自己的罪行并不讳言。法庭上傲慢无礼,胡言乱语之状引来旁听席上阵阵责骂。审判长让因腿部疼痛时而呻吟的法子英庭 中休息了10分钟,且让法警让他喝水。对人道主义的关怀,法子英并不领情,仍然不时节外生枝试图为劳荣枝开脱。近4个 小时的审判后,法庭当庭宣布法子英犯抢劫罪,判处死刑并处2万元罚金,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犯绑架罪,判处死刑, 三罪并罚判处死刑,处2万元罚金。宣判后审判长问法子英是否上诉,法没有回答。最后被法警抬出法庭的法子英竟然神经质 地朝旁听者笑。

  与辩护律师会面

  “无论法子英如何地穷凶极恶,惨无人道,为他辩护是法律赋予他的应有权利。”在作此番法理陈述后,安徽安 泰律师事务所主任汪利民跟记者叙述了上周五会见法子英的场景。

  汪和他的助手俞??会见法子英只有1个来小时,看守所里的法子英对提审一直不予配合,态度极其恶劣,但对 律师的到来非常欢迎,说话时充满了感激。至于他的犯罪事实,法不愿跟汪多谈。法很冷静,对自己恶行所导致的后果很清楚 。汪问他与劳荣枝是如何配合作案行凶的,他避而不谈,进而为劳开脱,说劳与杀人无干。他要求汪在法庭上不要多说,他要 自己说。他希望他在被捕时击伤的腿能早早被治好,别的,他似乎没什么要拜托律师的了。

  狡辩竟称“实事求是”

  “我是实事求是的。”昨天庭审近4个小时,法子英竟一口气把这句话重复了20多遍。但是,他并非是实事求是, 从头到尾都是对自己的犯罪事实百般抵赖。

  “南昌市熊启义一家三口人是不是你和劳荣枝所杀?”公诉人直插主题。“我是实事求是的,不是我干的,与劳荣枝 更不相干。”法子英抵赖。“现场提取的指纹与你的指纹有8处吻合,你怎么解释?”公诉人步步紧逼。可能是法子英杀人太 多,一时竟弄不清公诉人指的是哪个现场,在公诉人的提示下,法子英见无法抵赖,这才承认熊启义是他一人所杀。但却以生 人进不了熊家继续抵赖熊的妻子和女儿是他所杀。公诉人以大量事实证据令其无法自圆其说。

  对温州连杀两人一案,法子英口口声声称自己实事求是,并借口杀一人也是掉脑袋,如真是自己所为肯定会交待为借 口,百般抵赖。公诉人以大量事实证据及录像令法子英抵赖不了,他这才交待是他所为,但他却称是受雇于人,杀两人获报酬 30万,企图为自己的残暴找借口。

  7次为劳荣枝开脱

  “都是我干的,跟劳荣枝毫无关系。”法庭上,几乎没有人性的法子英,竟7次为他的“魔鬼伴侣”劳荣枝开脱。

  “你是怎么认识劳荣枝的?”开庭后,公诉人直逼法子英。孰料,法竟王顾左右而言他,不作正面回答。事实上,今 年7月28日在104医院对其所作的审讯笔录中,法对他与劳如何合作流窜三省杀人越货的犯罪事实,交待得清清楚楚。而 当问及南昌杀害熊启义一家三口时,他矢口否认劳参与此案,“与她没关系,我们没在南昌租房,我姐姐说的不是事实,劳荣 枝与我家人素无来往”。对于他与劳在温州杀死两人的血案,他同意公诉人所说的是两人干的,可他却说另一人是台湾人,根 本不是劳荣枝。说到合肥血案时,法子英说化名沈凌秋的不是劳,是浙江一个叫李巧巧的女人,他说他与劳1997年就分手 了。到后来,急欲为劳开脱的法说了许多不合逻辑的话。公诉人问:“温州血案是你自己主动向公安交待的吗?”法答:“是 。”公诉人再问:“是否与劳荣枝一起干的?”法回答:“不是。”公诉人又问:“你向公安交待的都是事实吗?”法肯定地 答:“是事实。”而这与他在104医院所述自相矛盾,旁听席上,洞若观火的旁听者对他笨拙的谎言报以鄙夷的目光。

  装腔作势终崩溃

  昨天,在法庭上,法子英为掩饰自己的惊慌,故意强装轻松,回答公诉人的讯问装腔作势,慢条斯理,但从他那 惨白的脸上和略带颤抖的音调中,充分暴露出他的空虚。

  “你和劳荣枝是怎样认识的?”面对公诉人的讯问,法子英以沉默作答。公诉人一连讯问其几个问题,法子英或 不答或答非所问,于是公诉人采取直接宣读证人证词及法子英在公安机关的供词,法子英见阴谋失败,又狂妄之极,口口声声 称自己就是吃黑道这碗饭,收了别人钱就要替别人消灾。但随着庭审一步步进行,公诉人举证如千钧之力,法子英终于撑不住 了,以伤口疼为借口,要休息,审判长宣布休庭10分钟。

  继续开庭后,法子英已近乎神经质,公诉人举证他在合肥杀殷建华和小木匠的残忍时,他竟称自己到殷家索钱时 对殷妻说话很温柔,并称他先后放了4个活口,来证明自己并非残忍。

  庭审、答辩等全部结束后,休庭30分钟,当重新开庭审判长当庭对法子英一桩桩罪状进行宣判时,似一把把利 刀直插这个杀人恶魔的心窝,法子英垮了,全身发抖、脸色苍白,加上腿部枪伤,他哼个不停,呕吐不止,然而参加旁听的观 众无一不说他是罪有应得。

  小木匠之妻撕心裂肺

  旁听席上,500多人中最感撕心裂肺的是朱大红--被法子英无辜杀死并肢解的小木匠陆中明的妻子。这位30岁 的长丰县夏店乡农妇,是小木匠的叔父兄长一路搀扶过来的。乱蓬蓬的头发遮盖着憔悴的脸,始终挂着泪水。

  比她年长两岁的丈夫今年7月20日离开她和3个年幼的儿女,到合肥做木工活。合肥是丈夫经常做工的地方,她没 有阻拦就让他去了。20多天后,丈夫还没回家,她有些紧张。每半个月回家一次,是他的习惯。此时,她听乡亲们议论《江 淮晨报》报道一个杀人恶魔在合肥双岗杀了个木匠,她更害怕了,可她又觉得不可能与老实巴交从不惹事的丈夫相干。40天 过去了,陆中明还没回来,家人也急了。陆的叔父和哥哥找到他在合肥租住的房屋,房东说早就没见到了。火速赶到合肥市公 安局西市分局,一看照片,陆的叔父惊呆了。第二天,她怀着不安的心情认定了照片,又去双岗的那个冰柜里辨识尸体。噩梦 成真,她当时就晕厥了。当公诉人当庭播放陆中明被肢解的录像时,她一头碰到前面的椅背上,双手捂嘴,面部抽搐,失声痛 哭。两个多小时后缓过神来的朱大红怎么也没想到,法子英竟当庭用嘲弄的口气栽赃说,“他想和我一同作案搞钱,但素质不 行,我杀了他”,“畜牲,畜牲……”朱大红无语凝噎。当审判长最后用庄严的声音认定小木匠无辜被杀,判处法子英极刑时 ,她的面部写满愤懑、解恨、悲伤、茫然……这位不得不孤单地背负3个儿女在苦难中挣扎的少妇,刹那间流露出的复杂的表 情。本组稿件由本报记者孙峰 许大鹏 章敬平 采写 音卫东 黄旭 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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