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伶俐的姚莹莹

　　1984年4月26日，河南省南阳市新野县新甸镇姚营村的农民姚宝根的妻子生了个女儿，姚宝根给女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姚莹莹”。小姑娘圆圆的脸蛋长得非常好看，乡亲们见了都要抱一抱，亲亲姚家这个小乖乖。

　　转眼到了上学年龄，8岁的姚莹莹背起书包进了学校。莹莹学习成绩很好，村里的女孩们都爱找她玩，一起跳皮筋，玩过家家。渐渐地，人们发现莹莹特别好动，爱玩男孩子玩的游戏：打弹弓、下河摸鱼，甚至敢掂条死蛇转圈。学校开运动会，她短跑、长跑、跳远样样参加，且每次都能获奖。

　　随着莹莹年龄的增长，她不仅饭量大增，手脚也开始变大，指节变粗，嘴唇上竟还长出一层毛茸茸的胡须，越长越像个男孩。

　　少女原是少儿郎

　　1998年9月，14岁的姚莹莹小学毕业，考上了新甸镇中学。住进学校女生宿舍，姚莹莹发现同寝室的女孩儿胸前都鼓鼓的，有的已戴上了胸罩，而她的那个部位却一直平平的，没有变化。更让她不解的是，一个要好的女同学每月竟有几天例假，而她却没有。她想不明白，又羞于问别人，她开始失眠了。

　　一天晚上，同学们在寝室里开玩笑，不知谁一下子揭开了莹莹内心的痛苦：莹莹发育不全，怎么像个男生。莹莹从此躲着同学，羞答答地倒真像个女孩子了。

　　看到女儿文静起来，父母很高兴，认为女儿总算像个女孩了，可他们哪里知道女儿内心的痛苦呢？其实，姚莹莹的痛苦还远不止这些。一次，莹莹和一位女同学滚抱在床上嘻闹，突然觉得内心一阵冲动，全身酥麻，下身剧烈疼痛。这样的冲动发生过多次，后来，莹莹发现下身痛疼的地方肿起一个硬包。

　　1999年冬天，已上初中二年级的姚莹莹感冒发烧，到新甸镇一家医院就诊。医生号过脉并看过了舌苔后，不可思议地说：“这个女孩子怎么会有男孩子的胡须和喉结等特征呢？脉搏和舌苔怎么也男性化了呢？”

　　医生把疑问告诉了姚莹莹，莹莹也把内心的痛苦和秘密说给了医生。医生劝莹莹最好到大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姚莹莹回到家中把医生的话告诉了母亲。姚母听完，大骂医生不是东西，并把此事说给丈夫，姚宝根则觉得医生说得有道理。

　　第二天，姚宝根夫妇领女儿到了百里外的新野县医院，诊断结果令他们大惊失色：女儿是个隐性男孩。

　　消息不径而走，传到村里，乡亲们像看外星人一样围到姚宝根家，吓得莹莹躲在屋里不敢出门。几天后，姚莹莹怯怯地来到学校。走进教室，同学们寂静无声地注视着他，接着，便哄堂大笑起来。在刺耳的笑声中，姚莹莹坐到坐位上，那知，同桌的女孩拿起书包就跑，边跑边哭：“你别碰我！”姚莹莹趴在桌子上哭了。放学后，他回到家里就再也没去上学。

　　自从女儿确诊为男孩后，姚宝根夫妇到处打听、寻找能为女儿做手术的医院。20天后，姚莹莹被父母领着来到郑州市，在河南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做了三次整形手术，恢复了他男子汉性别。

　　莹莹离家出走

　　16年的女孩生活，一下子错了位，姚莹莹无论从心理上还是从生活上都无法接受和适应。躲在家中，看着自己往日穿过的女孩衣服，姚莹莹常常泪流满面。虽然，父母早已给他买了男孩子的衣服，也理成了男孩的头，可他一想到十多年的女孩生活，就感到屈辱；一想到昔日女友们，他就感到羞耻，这种屈辱和羞耻感，像暗夜般无边无际地弥散在他周身，使他不能自拔。

　　看到儿子一个人躲在屋里，总是看着过去的衣服发呆、流泪，母亲不得不把他的衣服送给别人。

　　一天晚饭后，寂寞茫然的姚莹莹不由自主地敲开好友晶晶的家门，晶晶的父母问他找谁，莹莹说找晶晶玩。正看电视的晶晶闻听，突然站起身，破口大骂起来：“不要脸，你耍流氓！”

　　姚莹莹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身份，哭着跑回家中，从此，再也不敢找昔日的女友们了。女友们并不理解姚莹莹的痛苦，各自让父母找到莹莹，警告他今后再不许找他们的女儿玩。

　　一位以前与莹莹要好的女孩，在莹莹诊断出是个男孩前，曾与他同床共眠过，莹莹突然从女孩变成男孩，她一时接受不了，几次站在莹莹家门口大骂。

　　采访时，姚营村小学一位曾教过姚莹莹的女教师告诉笔者：“发现莹莹轻生的念头后，我常到他家去劝他，给他讲保尔和张海迪的故事，希望他振作起来，可莹莹却说，他宁愿断掉双腿，永远躺在床上。”

　　说到最后，女教师重重地叹了口气：“唉，莹莹是个聪明的孩子，学习也好，这下可算毁了。”

　　村里无法待下去，姚莹莹决定外出打工。刚开始，父母不同意。一天晚上，莹莹突然关上门，把一根绳挂在脖子上。母亲发现了，救下儿子，大哭不止：“莹莹，你想外出就走吧，千万别犯傻啊。”

　　今年3月底的一天早上，姚莹莹从父母手中接过200元钱走了。临行前，莹莹说到郑州去打工，等找好工作后就通知家里。可两个月过去了，姚宝根夫妇一直没有儿子的消息。

　　采访快结束时，姚莹莹父母说出了心里的另一种痛苦：“不知儿子今后能不能结婚？”

　　带着姚莹莹父母的疑问，笔者来到河南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泌尿科。该科副主任医师王跃告诉笔者，姚莹莹完全能结婚，能过正常的夫妻生活。

　　他还说，对于姚莹莹这类患者，周围的人应该以平常心来看待他们，向他们伸出关爱之手，使他们像正常人一样享受幸福和快乐！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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