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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10日深夜，龙湖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办公室灯火通明，一场紧张的审讯工作正在进行着。汕头市公安局副局长谢咏鹏、龙湖公安分局局长张长健指挥民警对一女疑犯进行审讯。 在民警的一番斗智斗勇下，女疑犯李敏终于原原本本地交代了今年3月4日晚杀人碎尸的犯罪事实。至此，曾经在汕头轰动一时的“3·5”碎尸案件终于真相大白。 旅行袋里装着人头 3月5日上午10时39分，汕头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接到一名潮汕口音的男子打电话报警，龙湖村春湖街六巷巷道有一个旅行袋，内装有一颗人头。 案情重大！随即，各项勘查、侦查工作紧张有序地展开，市局警犬队的两只警犬也来到春湖街6巷一带嗅源。 现场位于春湖街6巷，一个破旧的棕黄色帆布旅行袋被丢弃在小巷内，旅行袋里装着一颗被削去耳朵、鼻子及脸部肌肉的头颅，两节被刮去肌肉的小腿(无脚掌)以及连着股骨的髋部，总共4块尸块。犯罪嫌疑人心狠手辣，不仅杀人碎尸，而且毁容抛尸。案件引起各级领导的关注，市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赖益成批示：“杀人碎尸，极其残忍。要想尽办法破案，以严惩罪犯。”省公安厅厅长梁国聚也作了重要批示。 模拟画像以图寻人 中午，在市公安局领导的直接指挥下，兵分三路，投入侦查。一路由技术人员对现场进行仔细勘查，并调动警犬进行气味追踪；一路开展现场调查走访，重点访问报案人、清洁工以及现场附近的住户，最后确定抛尸时间应在3月5日凌晨零时至5时之间；一路由派出所、刑警大队民警在现场周围出租屋进行清查，查找第一现场及可疑情况。 当晚，在省公安厅领导的指示下，省厅法医室欧主任带领专家组赶来汕头，对尸块进行勘查、检验。经过勘验、分析，确定死者为男性，年龄30多岁，身高1.65米左右，中等身材，偏瘦，头发较长，肤色较白，生前有喝茶吸烟的习惯，死前喝过酒，死亡时间在尸检前24小时以内，其中3月4日晚至3月5日凌晨可能性大。从分尸的部位和刀法分析，凶手缺乏人体解剖知识，而且女性单独作案的可能性较大。 为查找第一现场，查明死者身份，3月6日起连续三天，龙湖分局集中分局机关60名民警，配合刑警大队和派出所，分成30个行动小组，将清查范围扩大到整个龙湖村。他们不辞辛苦，走街串巷，对龙湖村267幢出租屋近5000个房间进行地毯式的清查排查，逐家逐户过关。同时还组织一个专门小组，连续几天在龙湖村的下水道打捞，而且到浦垃圾场翻找，以图寻找其他尸块。 3月6日，省厅专家组完成了死者的模拟画像。当晚，附有模拟画像的《认尸启事》在汕头电视台播出，次日《汕头日报》、《汕头特区晚报》、《汕头都市报》也相继刊登。与此同时，龙湖分局还印发《认尸启事》在街头巷尾张贴，广泛发动群众，提供线索。随着《认尸启事》的传播，群众报称失踪的人员十多名，办案民警逐一认真核对、排查，均因年龄、特征等不符而一一排除。 在侦查工作面临重重困难之际，市公安局李光洪局长多次到龙湖分局听取汇报，研究案情，部署侦破工作。3月9日，谢咏鹏副局长在龙湖派出所召开侦破分析会，围绕查找杀人第一现场和尸源，将调查范围扩大到整个市区。 有人报称叶某失踪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性质如此严重、手段如此残忍的杀人碎尸案件成为汕头市区群众茶余饭后的话题。人们关注着案件的进展，也暗中评论警方的侦查水平。但是案件依然毫无头绪，凶手仍然逍遥法外，民警个个心急如焚。市局、分局领导研究决定，抽调精兵强将组成精干专案组，继续开展内紧外松的侦查。 3月30日，距离发案已经25天，一名群众到龙湖派出所报称，其朋友叶某已经失踪多天，其长像与认尸启事上的模拟画像相似。专案组立即着手调查。失踪的叶某是深圳人，1996年因流氓行为被送劳动教养三年，1999年在汕头劳教所解除劳教后滞留在汕。同年10月认识了江苏南京籍暗娼李敏，后与李同居。叶某于今年三月上旬失踪，至今音信全无。经了解，在深圳某单位工作的叶某妻子称“叶某没有事的”。但是，办案民警凭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当天晚上费尽周折找到李敏，李敏称叶某不辞而别，不知去向。专案组一时未能掌握李敏与叶某失踪有关的证据，但却查出李敏有吸毒行为，于是将其送往强制戒毒所进行强制戒毒。 科学鉴定死者身份 6月28日上午，又有群众向升平公安分局反映，已失踪多时的深圳人叶某与模拟画像相似。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专案组民警对此高度重视，当天下午打电话到叶某父母家中了解情况。据叶母反映，叶某今年39岁，身高一米六多，3月3日晚曾打两个电话到父母家中，当晚还打了四次电话给其妻子，都只是简单的问候，并没有说什么事。但自此以后，叶某就一直杳无音讯。另外因为叶某与妻子的关系十分恶劣，所以其妻根本就不把叶某失踪当一回事。 情况十分可疑，专案组立即兵分三路，一路到汕头劳教所调取叶某的劳教档案；一路以了解李敏的吸毒情况为由，到强制戒毒所找李敏交谈，旁敲侧击，掌握情况；一路驱车赶赴深圳向叶的亲人和当地派出所做进一步的调查，并且抽取叶母的血样到省公安厅进行DNA鉴定。 经叶某家人辨认相片，叶某的特征与死者相符；同时经省公安厅进行的DNA鉴定，死者与叶母DNA的九个特征全部相符合，据此完全可以认定死者正是叶某。 专案组民警立即围绕叶某在汕头的关系人进行细致的内调外查，逐个排查过关，最后将疑点集中在李敏身上。叶某无经济来源，与李敏同居“吃软饭”，靠李敏卖淫挣钱为生。叶某唯一关系密切的人是李敏，最后接触叶某的人也是李敏。叶某与李敏均是性情暴躁的人，叶某喜欢喝酒，喝醉了就打人，李敏曾饱尝叶某的老拳。而李敏也不是软弱可欺的，她曾向朋友说过，以前在南京挑断过一个男子的手筋。在民警与李敏的接触中，李敏却刻意隐瞒与叶某的关系，正所谓欲盖弥彰，种种迹象表明李敏有作案的嫌疑。 出租屋有带血菜刀 7月9日，龙湖分局张长健局长、洪蝉龙副局长、刑警大队赖龙大队长召集专案组，研究有关审讯、查证工作。7月10日，市公安局谢咏鹏副局长召开市局刑侦部门和龙湖分局有关领导和专案组会议，成立强有力的审讯小组，并抽调3名女警配合审讯工作。 专案组民警加快查证工作。当天下午，在李敏以前租住的房间里找到了带有血迹的菜刀，而且有人认出李敏曾经用过装有尸块的黄色帆布旅行袋，多方面的证据表明，李敏具有作案的重大嫌疑。于是，民警将李敏从强制戒毒所提到龙湖分局进行突审。 李敏现年34岁，在社会上闯荡多年，阅历丰富，心理成熟，而且事隔4个多月，应付审讯的准备充分，因此审讯难度大。审讯组民警针对这一情况，研究周密的审讯方案，并制定了严格的审讯纪律。10日下午4时，审讯组民警与李敏正面接触，开始审讯。果然不出所料，李敏一开始就东拉西扯，百般抵赖，拒不交代。审讯组民警沉着冷静，紧紧抓住叶某失踪之前与李敏在一起的事实和已经掌握的证据，逐步深入，攻克其抵赖心理。至11日凌晨李敏开始交代杀人碎尸的经过。 疯狂报复手段残忍 原来，李敏原籍江苏南京，丈夫在南京开饭店，女儿正在读小学。李敏在南京曾因吸毒被公安机关处理过。去年流窜来汕，以卖淫为生，同时仍改不掉吸毒的恶习。去年10月，李敏在市区中山路一家酒店的舞厅认识了劳教释放不久的叶某，两人沆瀣一气，当晚即发生了性关系，后来就同居在一起，先后在龙湖村、龙眼村等地租房居住。 去年12月1日，叶、李搬到龙眼村一幢出租屋租住。叶某无一技之长，成天无所事事，好吃懒做，靠李敏卖淫挣钱维持生活。而且叶某性情暴躁，嗜酒成性，每饮必醉，醉了就殴打李敏。李敏也不是省油的灯，毫不示弱，于是吵架、打架成了两人的家常便饭。3月4日晚上7时多，李敏与一名40多岁的汕头男子到一家饭店吃饭。饭后两人意犹未尽，跑到一处人迹罕至的绿化带上，宽衣解带，云雨一番。事后，该男子给了李敏一百多元，并将李敏送回龙眼村的出租屋。 李敏回家后，叶某正在房中。两人闲聊起来，李敏讥讽叶某不找工作，成天在家闲着，叶某听着李敏唠唠叨叨说个不停，十分心烦，两人随即又争吵起来。叶某越想越气，拿过李敏的钱包，跑到楼下杂货店买了两瓶白酒。上楼后一句话也不说，闷头喝酒，李敏劝他不要再喝了，而叶某此时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李敏见自己苦口婆心、好言相劝，都被当成耳边风，一气之下，拿起另一瓶酒，仰头猛喝。叶某喝完酒后，又破口大骂，李敏不想与他争吵，就拿了五、六片安眠药硬塞到叶某口中。不久，叶某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李敏望着躺在床上昏睡的叶某，两人认识几个月来的往事历历在目。叶某吃自己的、住自己的，却动不动就对她张口大骂，拳脚交加，真是恩将仇报。李敏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心想留这种男人在世上有什么用，干脆把他给“做了”。一想到这，被怨气、酒精冲昏头脑的李敏爬上床，一屁股坐在叶某的胸口上，拿过枕头使劲压在叶某的脸上，想把他闷死。叶某睡得昏昏沉沉，感觉喘不过气来，在李敏身下拼命挣扎。十多分钟后叶某终于手脚一软，不会动弹了。李敏拿开枕头，见叶某脸色已变，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于是找来一支缝衣针，扎在叶某的手臂和眼球上，叶某都没有反应，料定叶某已死无疑。 碎尸乱弃终落法网 此时，李敏借着酒劲，干脆一不作、二不休，将叶某连同床单拖到地上，用菜刀割开叶某的衣服，将尸体肢解。已经失去理智的李敏打开煤气炉，将一节手臂和两只手掌放进炒菜的铁锅中煮了一下，又觉得速度太慢，于是锁好房门，到一家自选商场买了一把高压锅。回家后将叶某的脑袋放进锅里煮，没煮多久煤气就用完了。李敏只好将人头提起来，用小刀进行毁容。随后，又找出一个以前搬家时朋友送的棕黄色旅行袋，将人头、髋部和两节小腿装进去；然后把一些碎小尸块装进一个黑色薄膜袋，把内脏和其他尸块放进一个密码箱；最后又将叶某的衣服和沾满鲜血的被单装进另一个黑色薄膜袋。一切收拾妥当后，李敏提着旅行袋和两个黑色薄膜袋下楼，坐上一辆人力三轮车到以前租住过的龙湖村，分别丢在春湖街六巷等处。丢完之后匆匆回家，又拎上密码箱，乘坐一辆出租车到海滨路，走进一间公厕，打开密码箱，将内脏和尸块倒进厕所里，然后搭乘一辆摩托车回龙眼村，在路上又将密码箱丢掉。干完这一切，李敏大大松了口气，回家将留下的血迹清洗干净，然后上床睡觉。5天后，李敏听到人们谈论这宗杀人碎尸案件，以为自己一切都做得不露痕迹，公安机关肯定无法破案，于是心安理得，搬到隔壁房间照常过她的日子。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杀人碎尸的女魔终究躲不过法律的制裁，等待她的将是严正的判决！本报记者张烈华林子海通讯员高于山王晓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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