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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综述:追踪波士顿扼颈杀人魔王(附图)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10月07日15:45 羊城晚报



  当初艾尔伯特·德萨尔佛交代了杀害13名女子的骇人听闻的罪行后,美国迄今最大规模的追捕杀人犯行动似乎告一段落。可是35年之后,新的证据表明波士顿的真正的扼颈杀人魔王仍然逍遥法外。

  波士顿笼罩白色恐怖

  凡是经历过60年代的人都不会忘记留在他们脑海中那恐怖万分的谋杀案。

  自1964年6月14日一位55岁、名叫安娜·斯莱瑟斯的妇女被人用自己的皮带勒死开始,到18个月后发现玛丽·沙利文的尸体,整个波士顿都笼罩在一片白色恐怖之中,当时大家纷纷与朋友或亲戚搬到一起住,进进出出公寓时,他们在包里都放着长长的别针,随时准备作拚死防卫。

  与大多数系列谋杀案不同的是,这些扼颈谋杀案好似一点都不连贯。举例说,头6名受害者与第9和第11名受害者都是上年纪的妇女,而沙利文才19岁,其他4名被谋杀的女子年龄才20岁出头一点。她们中有些人是被罪犯徒手掐死的,有些则是用她们自己的衣服活活勒死的。一个人被刀戳死,而有些还遭到了强奸,另外还有些则是被人用家中的物品进行了性虐待。在大多数案件中,几乎没有闯入者的证据,这表明那名谋杀犯曾赢得了欲下手的受害人的信任。

  当时负责调查的警官认为,凶手也许不只是一个精神病态偏执狂,而是一位系列案谋杀狂和一位模仿杀人狂,他们只是波士顿的报纸刊登了扼颈者的幽灵之后才堆积、重合在一起的。只是当时那位检察官要竞选州参议员,那时的政治热需要找到一个犯人,波士顿需要一个结果罢了。

  在过去几个月中,就像此宗案子沉浮水面数次一样,波士顿市的警察也作出了出尔反尔、变幻无常的反应。去年,负责调查“死案”的专案组宣布它将采用最新的DNA测试法重新审视波士顿扼颈者的证据。可是就在几天后,警察局的负责人保罗·伊万斯却作出了自我矛盾的解释。他说,不存在什么新的调查。

  供罪犯人突遭杀害

  1973年11月的一个晚上,一位叫埃姆斯·罗比的马萨诸塞州的监狱精神病医生突然接到了沃波尔州监狱的电话。电话说一位名叫艾伯特·德萨尔佛的在押犯承认自己就是8年前闹得波士顿满城风雨、人心惶惶的扼颈谋杀案的真正凶犯。

  他想请求罗比和一位专门为《阁楼》写人物简介的记者斯蒂夫·邓利维第二天采访他,他有话要说。

  罗比说:“他打算告诉我们波士顿的真正顽凶究竟是谁?整个谋杀案的来龙去脉。”可到了次日,正当罗比打扮一番准备前往监狱时,收音机里突然传来德萨尔佛死亡的消息。虽然这位令人毛骨悚然的囚犯被处于严加看管之中,要想接触到他需要经过六道关卡的安全检查,可是仍有不速之客闯进了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牢房,用匕首连刺他的胸口直至死亡。

  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德萨尔佛自己写的传记草稿也不翼而飞了,以后再也没有找到。而杀死他的凶手似乎突然从地球上蒸发似的,并没有被抓获。

  招供磁带漏洞百出

  在德萨尔佛被害27年后,德萨尔佛的兄弟理查德呼吁挖掘德萨尔佛的尸体,对残余的法学证据作一番DNA的检查。当年最后一位被勒死的受害者玛丽·沙利文的家属也加入了理查德的行动。

  1964年1月,沙利文的尸体在她的波士顿寓所被人发现。沙利文的侄子凯西·谢尔曼是一位电视制作者,他花了11年的时间调查此案,他坚信德萨尔佛决不是扼颈杀人魔王。在过去的几个星期中,他获得了当年德萨尔佛的自首录音带,发现录音带的内容漏洞百出。录音带给人的印象是他在猜测事实,而不是在招供。在录音带上,德萨尔佛的冗长乏味的不确切的叙述跨越了几十年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声称自己使沙利文呼吸窒息,然后强奸了她。可是尸检报告却既没有发现窒息也没有找到强奸的证据。

  “他不是波士顿的扼颈魔,他没有杀害我的婶婶。”谢尔曼相信至少有两名“波士顿的扼颈者,他们现在都在逃。”

  他曾与那位他认为谋杀了他婶婶的男子说过话。这个男人曾是1964年沙利文被谋杀案中的疑犯,谢尔曼不想讲出他叫什么名字,直到他获得了无可置疑的直接证据。

  “就这么容易?”谢尔曼说,“如今,这些家伙(警察和检察官)只关心自己如何提高知名度,他们不想承认在新英格兰州历史上最大的一宗谋杀案和美国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宗系列谋杀案中抓错了人。”

  受害家属促缉真凶

  英国出生、代表德萨尔佛和沙利文亲戚的律师伊莱恩·惠特菲尔德·夏普说找到此案的关键性证据对每个家庭都是至关重要的事。

  “德萨尔佛已经死了,可是他的家人仍背着波士顿勒颈者的黑名生活着,”她说。“沙利文当时被一根木棒击中,遭到不停地殴打。对玛丽·沙利文的家人来说,这是事关找到谁是杀害她的真正凶手的事情。”

  这些受害者的家属目前正在起诉波士顿当局,意欲迫使他们交出储藏的法律证据并允许挖掘德萨尔佛和沙利文的尸体,理由是他们的遗骸是死亡者的个人财产,所以也是他们幸存下来的亲属的个人财产。

  波士顿警察迄今尚未对此要求作出答复,不过他们振振有词地说,他们不会交出任何证据,原因是此案已经封存。德萨尔佛从未受到过谋杀起诉。在他自首的时候,他已经因其它的性袭击案而受判终身囚禁。

  德萨尔佛不像凶手

  33岁的德萨尔佛因性袭击罪名于1964年11月被拘留。在警察局,记录着一长串他犯下的性攻击记录。1961年,德萨尔佛自称是一家模特儿公司的著名星探,专门为模特儿公司物色新面孔。他总会在见到那些美女时,习惯性地掏出一根量尺,连声啧啧地称赞她们的丰乳、细腰和美腿,同时,情不自禁地开始抚摸起来。

  德萨尔佛被关入监狱后,由于他是一位养家糊口的人,因而减少了他的刑期。他得维持妻子和一位病得很重的孩子的生活。一年后,他获准出狱,时间恰在波士顿发生首起扼颈谋杀案的前几个星期。10个月后,当沙利文的尸体被人发现竖在床头时,德萨尔佛再次被捕入狱。当一名女子指控他在她的寓所用刀子顶着她乱摸她的下身后,他就一直被关押在一家州医院的精神病病房中。康涅狄克州的警方听到这个消息后感到很有兴趣。他们正在苦苦追捕一位绰号叫“绿色男人”的罪犯,这名罪犯穿着绿色的外衣,打扮成一位干零碎杂活的人,在骗得房东的信任后,进入受害者屋中,犯下一宗又一宗的袭击女子案件。

  德萨尔佛不久也承认这些性攻击案是自己所为,不过波士顿警察并没有当真将他看作是波士顿扼颈者的嫌疑犯。这个绿色的男人并没有杀死任何人。那种看法,即德萨尔佛犯下了系列谋杀案,然后又转做轻微的暴力性攻击案,并不符合一名系列杀手的惯常做法。

  案子何时重见天日

  律师贝利曾因在辛普森杀妻案中的出色辩护而名声大振,他是第一位听到德萨尔佛招供的人。1965年,这位夸夸其谈的律师曾为一位智商属于天才级的杀人犯乔治·纳沙作辩护。纳沙因残忍地杀害了一个加油站的职工而被判终身监禁。1965年2月的一天,他曾问贝利:波士顿的扼颈者是否可以出版自己的故事,“从中赚一些钱。贝利问他为何有这种奇怪念头时,纳沙给了他一名同狱犯的名字———艾伯特·德萨尔佛。他敦促贝利访问呆在精神病病房中的德萨尔佛。德萨尔佛在录音带上承认自己就是波士顿的勒颈谋杀者,并以令人惊讶的准确性描述了杀人的过程。就贝利而言,德萨尔佛所述细节的详细程度,只有杀手本人才能说得出来。

  那么,如何解释德萨尔佛对此案竟有如此详细的了解呢?对这项调查持批评意见的人争辩道,德萨尔佛可以从当地新闻媒体大量报道此案的消息中拾得有关信息。

  有些人甚至认为是纳沙向他灌输了大量此案的细节。有些人怀疑纳沙是真正的扼颈案嫌疑犯。他们争论道,是纳沙用金钱和臭名远扬来诱惑、说服了德萨尔佛,使其承认了所有的谋杀案均系自己所为。

  埃米斯·罗比认为纳沙是比德萨尔佛更值得怀疑的嫌疑犯,“纳沙是一个憎恨女性的精神变态的杀手,是最有可能的一位扼颈杀人魔王。”

  就在德萨尔佛遭人暗杀前的最后几个月里,他似乎想摆脱纳沙的控制。有一天,当理查德看望他时,德萨尔佛目光扫视了一下他的脸,并问道:“你想知道真正的波士顿勒颈者究竟是谁吗?他就坐在这里。”纳沙的脸开始变得像石头一样苍白,”夏普说。

  从那以后,德萨尔佛开始感到死亡的威胁。他乞求监狱当局保护他,尽管他采取了提防措施,可不久,他还是遇刺了。(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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