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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写真:亲历列车除夕夜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2月14日 05:03 北京晨报

  每年的除夕,当许多人都在家中与亲人团聚的时候,北京的乘警们却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奔忙。新千年的第一个除夕 之夜,记者跟随着北京铁路分局张家口车务段六组的民警们,登上了开往成都的363次普快列车,过了一个没有钟声的除夕 之夜。

  除夕之夜乘客居然超员

  警长冯建增介绍,在所有到成都的火车中,乘坐这趟车的旅客人数是最多的,因为它的票价便宜。其它车硬卧的价格 ,在这里可以买到软卧。惟一的缺陷就是运行时间长,要走近40个小时,停40多个站,熬人。按照老列车员的经验,除夕 之夜,乘客有几百人到头了,肯定不会满员。但是晚8时许一放人,连列车长都吃惊了:“这哪里有年夜的意思?”--超员 30%。上车的人都提着大包小包,或者抱着小孩,大部分是回四川的民工。这么晚才回家,只因为年前打工老板价钱给得高 ,而且许多北京的店铺、餐馆就开到除夕,多挣一些是一些。距离发车只有几分钟的样子,两个脸膛黝黑的四川妇女找到了车 长--身上只有50元钱。女车长犹豫了片刻,对列车员摆摆手:“让她们先上去吧,呆会儿想办法。”谁让这是除夕夜呢!

  说不尽的稀奇事

  记者了解到,由于路途远、时间长、乘客多,在这趟列车上,乘警们必须随时准备着应付可能发生的各种“稀奇古怪 ”的事情。

  抓小偷是主要职责。许多乘警早练成了“火眼金睛”,谁是干什么的,一眼就可以分辨个十之八九:“可是小偷也滑 着呢,我们穿上便服,他也能认出来。这么窄的地方,抓现行很难,所以提醒乘客管理好自己的包裹是我们要做的第一步。” 同时,乘警们还要杜绝赌博、诈骗、以及随车贩卖的行为。所以积极发动群众,组成治安小组也是他们份内之事。最让乘警们 头痛的是神经病人突然发病。一些民工怀揣着辛苦一年挣来的钱回家,在路上过于紧张,当火车经过秦岭一带,由于气压降低 ,氧气稀薄,他们的精神终于崩溃,这时候就会突然干出傻事。冯警长告诉记者,第七组前几天碰到了一个民工,刚到秦岭就 发病了,把自己兜里的800多元钱抛了满车厢,乘警们赶快帮他把钱捡起来,为其保存到到站。更有一些旅客途中突然跳车 ,治疗这种病人的惟一好办法就是将其拽到透风处吹一吹,清醒后立刻好转。但这种乘客也最危险,不仔细观察、及时发现, 很容易酿成惨剧。

  听不到钟声的除夕夜

  由于要在车上过除夕,列车员们破例将一台电视机搬上了餐车,并在餐车里挂上彩带,希望能够在旅途中看一看春节 联欢晚会,感受一下节日气氛。但实际情况比他们想象的“复杂”了许多:电视非常有“个性”,想出影还需要预热,而且车 上的电压也不稳定,捣鼓了半天后,电视光有亮没有影,于是看晚会只好改成了唱卡拉OK。眼看着时钟接近了零点,一时间 ,人们安静下来,“当,当,当”,大师傅们剁饺子馅的声音显得特别响亮,“哗!”人们笑了,这就是新年的钟声啊!乘警 老王颇有感慨:“这已经是我连续5年在车上过年了。”列车长为大家发贺卡了,外带一个红包,尽管只有10元钱,但每个 收到红包的人都喜气洋洋,像是得到了压岁钱的孩子。

  一个生日蛋糕也被切成数块儿发到了每个人面前:“今天,是老刘的生日,也是大家的生日!”一会儿工夫,热腾腾 的饺子也煮好,并由列车长亲自为大家端了上来。尽管没有听到新年的钟声,但是这里热烈的气氛却感染着每一个人。

  在最热闹的时候,乘警和列车员们也没忘了在各个车厢里,向乘客们拜个年。一位年龄只有18岁,军龄却已经3年 的小战士被请到了餐车里。原来,这也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回家探亲。“我的父母还不知道我要回去呢!”掂掂他的行李,好沉 !“里面都是书,是我给弟弟带回去的新年礼物。”列车的过道里,一位老农两眼看着夜色很浓的窗外,眼里透着笑意:“今 年这几场雪下得真好,肯定是个丰收年。”晨报记者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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