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发生两起爆炸

　　时间追溯到1999年4月28日晚上9时40分许。在海口市滨海大道东段17号市交通局大院内，保安员正在大 院的门口值勤，大院里的居民正在安静地享受着安居乐业的安谧。突然，“轰”的一声，大院里响起爆炸声。宿舍楼里传出几 声女孩的尖叫声。宿舍楼上拥出人群，探头探脑地往下瞅。大院内顿时一阵惊慌。“有人炸交通局”的消息立即报到市公安局 110指挥中心。大批警力立即赶赴现场。记者闻讯后也赶到现场。只见市公安局副局长卞堪光等早已率领刑警、刑技人员在 现场。发电机顶棚被爆炸物炸穿了一个直径约30厘米的洞口。市公安局刑科所的技术人员立即进行现场勘查，提取物证。新 华公安分局的民警立即对大院内、围墙内外的有关人员进行调查，寻找目击者。

　　调查结果：没有人发现目标。爆炸物是从围墙外投掷进来的。这时，110指挥中心又传来一条消息：约35分钟之 后，位于群上村的市交警支队一大队院内南侧停车场又发生爆炸！爆炸物是在停泊着的两辆面包车之间引爆的，尽管没有造成 大的损失和人员伤亡，但是，这种如此嚣张的暴力犯罪，实属罕见。交警一大队外围调查仍是与交通局一样：没有发现可疑的 ，也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目击证人。

　　勘查结果表明：(1)爆炸物是氨梯类炸药。(2)炸药量约在150-200克之间，爆炸力较小。(3)爆炸物 为浅绿色包装。5月的一天晚上，市公安局办公楼，卞堪光召集刑侦支队领导丰凯、徐京平等人，比对勘查的结果发现：4月 26日晚，发生在金宇路民航公路处交警拯救队停车场的爆炸现场勘查结果与这两次爆炸如出一辙。

　　“交警、交通”四个鲜明的字眼跳出来，几位警方领导心里掠过一丝惊喜，“犯罪嫌疑人有可能都是冲着交通管理部 门而来！”爆炸案件竟然惊人相似“冲着交通管理部门而来！”这个初步的判断终于在新千年来临前3个小时内得到了印证。

　　1999年12月31日晚上。椰城市民正喜气洋洋地迎接新千年到来。晚上9时许，龙昆北路22号大院，交警二 大队办公地点，突然又响起了爆炸声。

　　晚上9时50分左右，滨海东路17号交通局大院内又发生爆炸。晚上10时30分左右，龙华路市公安局交警支队 宿舍院又响起爆炸声。

　　当晚，警方这边出现场还未处理完毕，那边又响起了爆炸声，令民警们个个咬牙切齿。当晚发生爆炸不久，记者闻讯 赶到110指挥中心，只见一片兵临城下的紧张气氛。此时，一个案情分析会正在紧急召开。省公安厅副厅长、市局局长王英 杰，副局长卞堪光、赵林、侯亨浪等参加会议。会上，通过案情分析，警方发现这几起爆炸案有惊人的相似：

　　(1)从作案时间上看，选择在21-23时左右行人活动还比较频繁的时间段，既不易引起人的注意，易于混入人 群逃之夭夭，又趁人多制造更大的社会影响；

　　(2)作案方法或手段，均以捆绑炸药由围墙外点燃导火索投掷侵害目标引爆；

　　(3)由于连续作案时间较短，犯罪分子可能使用了交通工具，如摩托车、汽车等；

　　(4)作案人数1-2人；

　　(5)侵害目标明确：有执行交通管理处罚权的政府部门；

　　(6)爆炸物品均为150-200克之间的氨梯类炸药，爆炸力不大，有塑料袋外包装；

　　(7)同一晚上连续作案，熟悉作案现场环境。选择的部位多是易投掷或围墙较低而隐蔽的地方。

　　会上达成共识：从犯罪的动机看，都是矛头指向交通管理部门，爆炸进行恫吓，发泄对政府的不满，恶意制造社会影 响，扰乱交通秩序的整顿。为此，警方初步判断为报复政府部门爆炸案，决定串并案侦查，并初步确定了侦察的方向：

　　(1)调查交通管理部门和交通警察部门有矛盾的，对自己的经济利益有损害的，对交通部门处罚和法规政策不满的 ，从事营运的人群，如大巴、中巴、的士、摩的等司机。

　　(2)重点调查受到交通、交警两部门交叉处理、处罚过的，或者处罚不当的人。警方成立专案指挥部，命名为“1 231专案”。总指挥由王英杰局长担任，副总指挥由卞堪光、省厅刑侦处副处长刘晓明担任。专案组组长丰凯，副组长陈授 基、陈先福、唐南伟、李文施、李治平、田舒勇。抽调刑侦支队第四、五、六大队的全部民警，全力以赴，投入专案侦察。脚 步匆匆的民警投入了神圣的战斗。位于海口市区的省、市交通部门与交警部门的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一双双警惕的眼睛捕 捉着任何一点可疑的信息。

　　元旦在流光溢彩的喜庆中终于来临。然而，1月1日晚9时，琼山市交通局院内发生爆炸；晚11：10时，海府路 海南汽车运输公司东站又发生一起爆炸案(东站毗邻是琼山交警)。“守候在海口，琼山又发生爆炸”，难道犯罪分子真的料 事如神？案件更加扑朔迷离。

　　另辟蹊径，炸药厂里觅线索

　　系列爆炸案，惊动了公安部、惊动了省市领导。公安部部长贾春旺对案件做了批示。省委副书记、市委书记蔡长松批 示：尽快破获此案，依法严惩。省委常委、副省长、省政法委书记朱明国要求：一定要侦破案件。市委常委、副市长、市委政 法委书记郑绍儒也做了指示。省公安厅厅长王和平、副厅长宋泽江来海口，听取案情进展汇报，与办案民警研究侦察方向。王 和平要求海口警方要打出声威，在春节前攻破这个专案！专案组按既定方案，各就各位。

　　2日，在紧张中安静地过去了。3日，又安静地过去……“下一次爆炸会不会选在春节？”望着顶着重重压力、显得 疲惫不堪的民警们，专案组组长丰凯果断地作出撤岗的命令，守候的民警全部撤回，集中兵力，全力以赴进行外围调查。外围 调查任务落在专案组副组长、六大队副队长陈先福的身上。

　　六大队是重案大队。陈先福召集全体队员，决定对所有的爆破现场再一次进行调查，努力寻找目击者。

　　结果，各路外调民警无功而返。警方另辟蹊径，根据现场提取物勘查结果，查找炸药的来源，试图以此打开突破口。 中队长王挺等民警来到位于琼山市东山镇的我省唯一一家民用炸药厂。厂长陈其伦介绍说：这个厂建厂已经有35年，199 0年才从山里迁到这里。销售有严格的管理制度，须凭公安部规定的“两证”才能购买。该厂主要产品有两类：一是乳胶炸药 ，是新开发的产品，主要用于水下爆破作业；二是氨梯类炸药。这类是传统的炸药，一般人经指点均可爆破作业。“把氨梯类 的炸药产品给我们看看。”民警一看产品，其包装物与现场采样的一致，且这种包装物是海南厂独有的。

　　这证明：系列爆炸案的炸药就是来自该厂。民警按照厂方提供的销售渠道，对海口四周的采石场、渔民作业等展开全 面调查。这时，一条线索露了出来：某采石场有一名民工元旦前与老板吵了一架，偷走了炸药和雷管。警方火速行动，找到了 这名还在另一个采石场打工的民工。民工说：他没偷走，东西还在原石场里的工棚里。果然，民警从工棚里找到炸药、雷管、 导火索。

　　“大海捞针”不泄气

　　试图从炸药来源打开突破口的希望流产。警方集中兵力，全面调查与交管部门有矛盾的关系人。“与交管部门有关系 的人，可以说是除幼儿园的娃娃外，都有干系。”民警说。“加把劲吧，别气馁。”支队领导丰凯、孔繁科为专案民警鼓鼓劲 ，尽管他们也知道，不鼓劲，这帮大小伙子仍然玩命。

　　这天，专案民警张海俊向专案组报告了他们得到的三条线索；

　　(1)1999年元旦，因为数十辆中巴旅游车要报废，与交管部门发生冲突，有几名万宁市的司机，气鼓鼓地扬言 要炸平交通局；

　　(2)某公司的大巴车，私自转包、转让给个体户后，省汽东站根据省交通厅的有关规定，成立了一个滚动发班委员 会，管理进停东站的大巴车。不进东站停泊的，属违规营运。此外，根据国家有关规定，2000年1月1日起，强制执行这 批大巴车报废。因进停车站、交缴管理费、报废等问题，这些大巴车司机与东站面对面有冲突。万宁市的司机也曾放风：炸掉 东站。

　　(3)1000余部出租车曾经纠集在龙昆路，要求延期报废。后经教育，绝大多数的士司机心平气和，但是，仍有 个别万宁市司机扬言：炸掉交警。

　　卞堪光、丰凯、孔繁科等召集民警，分析了以上的信息，他们认为：万宁市渔民有炸鱼的传统，山区的农民也有采石 爆破的习俗。因此，当地不少人都会使用炸药。因此，决定针对以上三个疑点，一一求证。“天啊！这不是大海捞针么？”有 民警嘟哝道。“对，这就是大海捞针！”专案组组长丰凯掷地有声，“这是命令！”民警们便冒着绵绵阴雨查访有关部门，走 访大巴、中巴车、的士司乘人员，走访一些热心的群众。

　　几天之后，拖着疲乏的脚步，陈先福向专案指挥部报告说：全部排除了大巴车、中巴车、的士司机作案的可能。民警 排查时又发现：1999年12月10日，海口到万宁的长途车上，有一名万城人孔某，在乘车时违反规定，擅自携带两个煤 气罐，当场被没收。这名万宁人当场气冲冲的，狠狠地扔下一句话：春节前，炸平你们。

　　陈先福下令：“立即展开侦察。”结果几乎令民警泄气：这名孔先生，几次发案时间都在万宁。侦查方向直逼摩的“ 缩小范围！”卞堪光果断地下命令。在2月初的一个晚上举行的案情分析会上，各路外调民警各陈已见，并进行综合分析：从 侵害的目标来看，既炸交通部门，又炸交警部门，说明犯罪分子极可能是被交警、交通处罚或处理过的人。这种人极可能是摩 的司机。总指挥王英杰果断调兵遣将。海口市政府前几年已经出台规章，禁止摩的非法运营。交警、交通等部门近年来坚持依 法查处了摩的违法行为，以整顿海口的交通秩序。

　　据警方初步调查，在海府地区从事非法运营的摩的有几千辆，调查工作量之大可想而知。警方决定采取“兵分三路， 以块查点，以点找人”的外调战略，将全市分新华、振东、秀英及保税(包括府城)等三大块。再从点上调查，对摩的司机年 龄结构、人员组成、运营时间规律等全面调查。经过秘密的侦查，警方基本掌握了全市各类摩的司机的概况。与此同时，中队 长刘涛等从交通、交警部门的处罚记录中，通过检索对比，最后排查出了重复处罚、交叉处罚的摩的司机400多人，将之列 为重点嫌疑人，进行秘密的侦察。调查工作紧张有序进行，范围越缩越小，案件侦破似乎有了转机。果然，在400多人员中 有一名引起警方的注意。1998年开始非法摩的营运的他，曾先后近20次被交警、交通处罚过。有一次，被交警扣车时， 竟然自恃牛高马大，与交警对恃起来，推推搡搡，差点大打出手。警方立即对处罚记录中车主为A的车牌号进行审查。根据档 案，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身材瘦小的车主A，岂料这个A已经将车转让给B，警方又顺藤摸瓜，发现B已经转让给C。又按 图索骥，发现C又因赌博赌输，抵押给了D。办案民警几费周折，才找到D。D才是真正被处罚20次的，那次与交警对恃的 “高牛大马”。方满认为有料了，但通过调查，排除了D有作案可能。由于摩的是一种非法运营行为，且车主大都是来自全省 各个县市，车辆的管理十分困难。要完成400余名赚疑人的调查工作，恐怕要花很长时间。悬红2万布下天网这时社会上各 种传闻此起彼伏。这些流言蜚语，变成巨大的压力，笼罩在民警的心里。这天，总指挥王英杰召集专案案情分析会。会上汇总 了各路调查的信息，仍是一致认为：大巴、中巴、的士司机作案可以排除，摩的司机的疑点越来越集中。指挥部部署春节前的 外调工作：(1)对检索比对出来的400余名可疑摩的司机，仍要抓紧排查，重点要放在海南人，或者是长期生活在海南， 熟悉海口情况的人；(2)广泛发动群众，打一场真正的人民群众战争。因此，王英杰审时度势，作出决定：悬奖2万征集线 索。当晚，六大队的民警全体出动，分为三个组，找摩的司机座谈，并开始发放举报卡……1月的海口，天气突然转冷，呼呼 的北风令不少摩的司机不敢上街拉客。上街拉客的，也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这天深夜，在南航路南大桥底下，三名摩的司 机小声地议论着。“哟，2万奖金呢。”一个小青年手扬扬手中的一张便笺，对同伴说。两名摩的司机一边惊呼，一边央求说 ：“给咱看看”。于是，他们三人来到路灯下，仔细地看着便笺：有可靠线索，请与以下民警联系：(下列几个电话号码)经 查证属实，侦破案件的，重奖人民币2万元。“什么案呢？”“就是连连炸交警、交通部门的案呗。”于是，他们便默记住了 其中一个BP机号码，散开了。龙华路一家公用电话的老板，1月份那阵子整天喜孜孜的，因为他的公用电话十分热闹。久不 久就有骑摩的的停下来，打电话，内容竟然都是：公安出钱让我们找线索。钱可不少哩，2万元。啧，啧。喂，有料就打个电 话吧，电话是XXXXXX。警方公开悬金2万给提供线索的人，足见警方对此案的重视。后来，刘涛也告诉记者，他们先后 发放出数百张举报联系卡。数百多张的举报联系卡，一传十，十传百。警方布下了天罗地网！

　　群众真的发动起来了！

　　1月6日，有群众举报说：在澄迈县金江镇一家茶坊里，几个人喝茶聊天，其中有一个说，自己在海口拉客时，被交 警扣车了，托人找关系，花了不少钱就是拿不出来。“妈的，我要是拿不出来过年，就给交警扔个炸药。”这名男子还声称已 经买回炸药并装好了。警方火速行动，结果查明这男青年没有作案时间，所称的“已经装好炸药了”也是大话。据交通局的群 众向警方反映：1999年12月31日晚上发生爆炸前，有两名小孩看见一名大块头的中年人，穿着黑衣服，从围墙外的小 巷里匆匆走出来，不久就听到爆炸声。

　　“黑衣中年人！大块头！”办案民警牢牢地记住了。刑警立即根据线索，沿途访问路旁的店铺老板员工，但是，因为 当晚万人联欢，街上很热闹，谁都没有注意一个黑衣的大块头中年人。又有群众举报：1月19日，交通局稽查大队来到南洋 酒店前设卡查处非法营运的摩的时，查扣了一辆赤兔马100C的摩托车。“老兄，你们这样抓我们，让我们怎么过日子？” 司机牢骚满腹。交通稽查员很严肃地说：摩的是一种非法运营行为，并让他在扣车单上签字。司机见软不行，立即暴跳如雷： “我炸掉你们交通局。”警方闻“炸”而动，立即对他进行审查，然而他也被排除了作案嫌疑。一条条线索反馈出来，又被一 一否定。与此同时，警方对海口、琼山交通、交警一年来的处罚记录进行比对查出重复被罚、交叉被罚的摩的400余辆，经 过一一查证，最后余下10多名重大嫌疑的司机。警方一边紧锣密鼓地对这10多名摩的司机进行调查，一边集中兵力，布控 守候，力抓现行。犯罪分子似乎故意捉弄警方，2月2日，又有一个令警方措手不及的动作--新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有一名 女民警，随夫住在交通局大院。这天，便衣守候民警跟她开玩笑道：小心啊，春节到了，又要炸交通局啦。”“不会吧。元旦 之后，交通局已经暂停查处摩的了。”“难说啊。”岂料，当晚，这个玩笑却得到了应验。晚上8时，符练、李文施率领民警 来到交通局附近勘查地形。他们乔装成摩的司机，静静地观察着四周……约9时45分左右，院子里突然传来爆炸声。几名民 警循声向南侧包抄过去，犯罪分子却已经无影无踪。经现场勘查，罪犯是从南侧的围墙外投掷炸药过来的。当场炸毁一辆摩托 车。车主正是那位女民警。

　　2月3日晚，警方又召集各路人马，针对2月2日发生的爆炸案，分析研究案情。短会刚结束，又接到省厅指挥中心 消息：2月3日21时45分左右，琼山市交通局又发生爆炸案，雷管炸响，幸好炸药未爆。这个犯罪分子实在是胆大包天。 大年三十击毙案犯2月3日晚上。符练、李文施、黄学冲等五名民警，来到位于群上村的交警一大队周围布控守候。时间一分 一分地过去了，南侧的围墙外，李文施独自一人蹲在草丛里，默默地观察着四周。零时刚过，一名穿着厚厚鼓鼓衣服的大块头 中年男人，顺着群上村的水泥路向一大队大院围墙走过去。“大块头黑衣中年人！”李文施眼睛一亮，紧紧盯住那大块头中年 男子。不巧，李文施的手机响了。这名男子一怔，继而径直走到李文施的附近观察。李文施灵机一动，与打来电话的山东妻子 聊起家常来。中年男子看到李文施像是路人，点上一根烟朝交警大院围墙走去。李文施看见这名可疑男子戴着手套，怀里像揣 着什么东西。“有戏！”李文施急忙道别妻子挂断手机，待中年男子走远后才站起身，潜入夜色，两眼却死死盯住中年男子的 举动。黑衣中年男子来到围墙脚下，站着猛吸了好几口烟，然后掉头往外走。李文施快步追上，“我是海口市公安局民警，站 住！”李文施大声喝道。岂料，这名男子佯装听不到，但是，李文施感觉到他的脚步分明加快。“公安局的，站住！”李文施 再次使用海南话喊道。男子仍不听警告小跑起来，并伸手进怀里准备向外掏东西。“砰！”李文施朝天鸣枪警告，“站住，蹲 下！”可该男子仍不听警告，不顾一切地从怀中掏出一包东西，往路边杂草丛就是一扔。“不许动，手抱头蹲下！”李文施追 上后一边大声喝道，一边持枪将其逼靠砖墙，中年男子被迫就范。强烈的手电光束照着中年男子，简单盘查，答非所问，疑点 越来越大。李文施掏手机准备通知队友，岂料，中年男子见只有一名民警，抄起地上的砖头，准备砸李文施……李文施机智地 后退一步躲闪，这名男子趁机猛地跑开了。

　　“站住，不要跑！”李文施大声喝，并朝天上开枪警告。但是，这名男子仍猛跑，很快潜入了密集的工棚群中。李文 施与两名群众紧追不舍，眼看中年男子又要右拐钻进小巷逃脱，李文施果断举枪向其开枪。中年男子被击中后仍继续钻进了小 巷，但脚步放慢。这时，李文施赶到，抓住其外套后领，用枪顶住其头部，警告“再动就开枪”。跟随追到的两名群众一左一 右，将中年男子按倒在地。队友黄学冲赶来了，符练赶来了，110民警也来了……约20分钟后，中年男子经120抢救无 效死亡。警方当场缴获未及点燃的炸药包一个。

　　经审查，这名中年男子名叫阳德壮，37岁，租住在群上村某号。此人心胸狭窄，有点鸡毛小事，就与邻居大吵大闹 。1996年从昌江坝王岭林业局调到海南省劳动服务指导中心，后从事摩的非法营运。经过检索，发现阳先后被交警处罚过 4次，均是不戴头盔、不携带行车证、乱掉头等行为，罚款从10元至40元不等。阳也列在通过检索比对出来的400人嫌 疑人之中。警方大年三十凌晨3时许对其住处进行搜查，在其使用的摩托车后箱缴获一个炸药包等作案物品，还在其卧室缴获 其放置的6枚雷管和长2米的导火索。经警方查证和技术鉴定，先后发生11起的系列爆炸案，正是阳德壮所为。(王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