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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令全美国震惊的“智障杀手”

http://www.sina.com.cn 2000年11月26日09:27 华商报

  美国人喜欢打官司是世界闻名的,而且一打起来就没完没了。数度与自由和死神擦肩而过,潘力还能若无其事地描画圣诞老人,为即将到来的、不知能不能过上的圣诞节作准备,有人说他的智商相当于岁孩童,有人说他看透了美国司法制度的本质———

  44岁的约翰·潘力安静地坐在牢房里,用蜡笔给一幅圣诞老人像涂色,当问起他是否相信圣诞老人存在时,他毫不犹豫点头:“下个月圣诞夜,他会把礼物塞进我床头袜子里的。”

  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子就是最近在西方争论不休的焦点人物。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残忍狡猾的强奸杀人犯,也有人认为他不过是一个不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智障者。

  1979年,22岁的家庭主妇卡朋特死于东得克萨斯州的家中。法医判定,卡朋特是被刀刺死的,死前因遭受强奸和暴力殴打而大量内出血。据死者临死前的描述,她正在给孩子们准备节日服装,潘力突然闯了进来。他用炉子猛击她的头,用脚猛踢她并强奸了她。

  潘力说话语速很慢,但很易激动,还不时因找不到合适的词停下来。“我不知道。哦,我知道,我知道他们要杀掉我。”他说:“那时我吓坏了,他们一直一直一直问我,我就说了是我做的。但我真的没有杀她,没有。现在我有点后悔了。”

  根据潘力的律师提供的证明,潘力的智商只有56,逻辑推理能力只相当于7岁的孩子。因此虽然一审时他的强奸罪名被判成立,但宣判后即获假释。而他的杀人罪名,21年来一直没有被终审判定过。辩方律师认为他是个智障者,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控方律师则认为他的智商较低,但仍具备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能力。被害人父亲表示:“潘力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或许有些迟钝,但他很狡猾,知道怎样才能逃过法律的制裁。

  刑台前两度逃生

  21年来,潘力共经历了两次为判断他是否有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审讯、两次以谋杀罪起诉他的法庭审理和美国最高法院的裁决。

  1998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驳回了潘力的第一次死刑判决,将他从行刑台前拉了回来。高院裁定,潘力一案的陪审团成员在量刑时并没有清楚地了解和考虑他的智力障碍的情况,而在理论上,智力上的障碍有可能造成他不能辨别自己的行为是否违法。

  之后,潘力被得克萨斯州重新起诉,并再次被判死刑。今年10月14日,得州赦免和假释委员会又拒绝了潘力要求将死刑执行时间推迟30天、并酌情减轻判罚的申请,维持11月16日晚对潘力执行死刑的原判。

  岂料这一决定一经公布,不但遭到美国国内反对死刑组织、智障弱智人士组织、美国律师协会的反对,还受到来自大洋彼岸欧盟的批评。他们认为处死一个智力障碍者与国际人权准则相悖,这些组织已经联合起来游说得州政府官员阻止这个判罚。

  11月15日,得州14名参议员联名写信给州长布什,要求他运用权力,将潘力的死刑执行时间推迟30天,以便让他有时间进一步上诉。布什因为忙于同戈尔打选举官司,对这一要求无暇答复。

  16日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宣布中断对潘力的死刑判决,称鉴于潘力一案引起的广泛的舆论压力,法院需要更充裕的时间来更慎重地考虑他的再次上诉,但法院没有透露行刑时间将推迟至何时。如果法院最终驳回潘力的上诉,潘力的死期将定在法院宣布后的30天后。

  得克萨斯:重刑之州

  如果潘力的死刑执行时间没有被推迟的话,加上在16日之前被处死的两人,那么上周在得克萨斯州被处以极刑的共有3人,潘力也将“有幸”成为今年得州被处死的第38人,刷新了得州于1997年创造的一年内处死37人的纪录;这个新纪录也是自1976年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恢复死刑以来,一年内被处死罪犯的最高纪录。

  对于得州法院量刑过重的指责,州长发言人爱德华认为,得州的法律是保护每个人的合法权益的。许多先例表明,得州的法律尽量帮助在智力上或是精神上有困难的人免于被判极刑。它规定,控方要保证这些特殊嫌疑人在出庭时明白他们被控的罪名,并且能为自己的律师提供证词。

  但是在得州,潘力还不是第一个被判处死刑的智障者。今年8月,因1988年在圣安东尼奥谋杀一名男子,智商仅63的奥立佛·戴维·克鲁兹被处死。

  今年,得州参众两院否决了要求免除智商在65以下的罪犯死刑的提案,而潘力一案使这个有争议的话题再次被人们关注,因此明年这个提案将会被该州两院重新讨论。 (欣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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