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31日，日本航空公司的两架大型客机在静冈县上空表演了一幕险剧，一分钟之内双方677人险象环生，查其原因竟是空中警察———空中管制中心的指挥员指鹿为马造成的。

　　1月31日15时左右，从东京羽田机场飞往冲绳的日航907航班正常起飞。这架波音747-400型客机上载着乘客和机组人员共427人。晴朗天空中不少乘客透过舷窗俯看着一瞬即逝的山地和时而飘过的朵朵白云。

　　15时54分25秒，飞机在11100米处继续爬升。突然无线步话机传来了空中管制中心的指挥令：日航907航班，前方11280米高空处有另一架客机飞行，请你下降高度至10700米。有5千多小时飞行经验的机长渡边诚从未听说过客机上升途中突然下降，正常情况下应是上升者改为平飞，由平飞者调整回避。但是飞行中指挥令高于一切，他按要求改变了机头角度。

　　此时机上的雷达系统紧急报警，预示25秒钟之内可能有撞击危险。同时在他的视线中已经看到侧前方飞来的另一架大型客机。导航雷达提示此时飞机应提升高度避免险情，但以时速900公里飞行的两架飞机紧急调头已毫无可能。907航班的机长只能凭经验启动所有操作系统将飞行高度一压再压，结果不到一分钟907航班在对面飞机的机腹下以10米之近通过。在航空界只有战斗机的编队飞行可以达到如此近的距离。

　　飞机由于突然下降导致剧烈颠簸，造成多名乘客和航空小姐受伤。一名日本妇女被抛出座位后摔到椅子扶手下，摔成腰椎骨折。一名正在发送饮料的航空小姐被颠上机顶，本人被摔成重伤，饮料也洒落机舱。一位年轻的男乘客说，瞬间就像坐上了游乐场的过山车，颠簸难忍。激烈的颠簸振动使机舱行李架上的物品洒落一地，机舱顶板等也多处散落。由于出现紧急伤员，飞机不久后返回了东京羽田机场。擦肩而过的飞机是从韩国釜山返回日本的日航958号DC10-40型航班。据急救中心统计共有42位乘客被送往医院接受紧急治疗。

　　据日本国土运输省事故调查小组的调查，此事事故是由于指挥中心指鹿为马，指挥失误造成的。当时负责这一区域指挥调度的是一名年轻的实习生和其指导教官。实习生在雷达屏幕上发现958航班与907航班接近后，心里想着是让958航班降低高度，两者上下分道，顺利通过，但脱口而出的却是让正在爬升的907航班下降高度。在指挥中心的两次命令和907航班机长的两次复述中，实习生和其教官竟均未发现异常，万幸当天天气晴朗、能见度较好，两个航班的机长凭着丰富的经验采取了断然措施，才避免了一场两机677人的空中大难。

　　一场空险反映了日本空中管制系统缺乏确认和监督机制，同时事后调查的艰巨性更反映了日本与其他国家对此类事故处理的不同。907航班返回东京降落后，乘客尚未下完，东京警方的搜查官已经登上飞机开始对机长进行刑事搜查。机长怕承担刑事责任而拒绝开口，聘请律师从中周旋。而同样的空中事故发生在美国，法律规定机长可以免除一些刑事责任，而其义务是协助事故调查当局查清事故原因，防止今后发生类似事情。日本调查当局只能靠飞机上的黑匣子查清事故真相了。本报驻东京记者苏海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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