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日下午二点。美国驻葡萄牙大使馆门前。

　　群情激愤，义愤填膺而又秩序井然的三十多位自发聚集的在葡中国学 生学者抗议者。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造成三人死亡二十 余人受伤的血腥野蛮行径极其粗暴地践踏了《联合国宪章》、《维也纳外 交关系公约》，严重侵犯了中国领土与主权，激怒了12亿爱好与维护和平 的中国人民。五月九日下午，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样愤怒的我们。然 而，周末的美国大使馆没有活人般寂静。我们早就有预见，知道会这样， 但，我们要来！我们要尽可能早地作出我们的反应！当我们离开美国使馆 前往NATO驻葡萄牙伊比利亚东大西洋司令部(座落在里斯本郊外)时，跟滞 留在使馆门外一直“陪伴”着我们的葡萄牙警察说：“我们明天还要来！ ”我们为我们的尊严而来。中国人民不可侮，中华民族不可辱！我们必须 “吼”出我们的声音：极其愤怒地、最强烈地抗议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 我驻南使馆的血腥野蛮行径！

　　我们为我们的尊严而唱。“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雄伟悲壮的国歌在我们三十多位海外学子的心底 怒放出来，汇集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

　　我们为我们的尊严而呼。“NATO，NAZI！(北约，纳粹！)”，“USA ，KILLER(美国，凶手！)”!我们怒不可遏地高呼着，高呼声一浪高过一 浪。

　　在我们的严正抗议和要求下，一位美国使馆官员出来了，但驻足在紧 锁着的铁门跟前。陪伴他的是一位一脸横肉肥肥胖胖腰别警棍的家伙。迎 头“迎接”他的却是我们愤怒的怒吼：“USA，KILLER！”，“NATO，NA ZI！”!我们要求他出来，聆听我们宣读抗议书，然后接受我们的抗议书。 他说，他不能迈出这门槛。是的，他没有这个勇气！

　　我们坚决拒绝了他一遍又一遍的“邀请”，“邀请”我们派两位代表 进入使馆递交抗议书。“Out，Out！(出来，出来)”，我们愤怒了！愤怒 的口号声一次又一次地扬起。

　　那位美国官员终于没敢出那紧锁的铁门。他忐忑不安地和铁门里的治 安人员商量着什么。我们再一次把他叫到了铁门的栏杆前。最终，他同意 把供他们美国佬出入的门打开，他站在门里边接受我们的抗议书。

　　门打开了。那是一扇比较小的门，就在那紧锁的大门(上面缠着锈迹 斑斑的大铁链，美国使馆内保安解释说是从来不打开的)的右墙一侧，中 间隔着供使馆小车出入的专门。那位美国官员就站在门槛的里边。在门的 外边，在他的正前方，是我们高举的鲜艳的五星红旗，是我们高举的声讨 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的罪行的标语，是我们威严站着的三十多位铁骨铮铮的 中国学生学者抗议者。我们按我们设想的、经过交涉美方同意的程式进行： 首先，高呼口号：“USA，KILLER”，“NATO，NAZI！”；其次，宣读抗 议书：“我们在葡中国学生学者对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 大使馆，业已造成三人死亡、二十余人受伤的血腥野蛮行径极其愤怒地表 示最强烈的抗议！!”，我们用自己的文字写出来，用自己的语言读出来， 这是一种民族尊严！那位美国佬是听不懂中文的，但他的表情告诉我们， 他听得懂我们的愤怒。

　　“We,Chinese students and scholars in Portugal strongly pro test against the barbarous bombardment launched by NATO headed by USA on the Chinese Embassy ofChina in Yugoslavia, which kill ed 3 and injured more than 20 Chinesepeople!”我们用英语再次宣读， 这次他听得懂文字，更听得懂我们的愤怒了！；然后，递交抗议书。那位 美国官员的双手终于伸出了门槛，接受了中文、英文版的抗议书，同时， 也再次伸出他的右手要与我们相握，我们庄严地拒绝了：“No！”；最后， 再次高呼口号：“USA，KILLER”，“NATO，NAZI！”!在这一浪高过一浪 的口号声中，开着的门锁上了，那位手里仍然捧着我们的抗议书的美国官 员的身影也很快消失了!

　　我们离开了美国大使馆。当回头看时，那群一直站在我们周围的葡萄 牙警察也从紧锁的那扇铁门外陆续地钻进了停在路旁的警车。大约五点半， 我们来到了NATO驻葡萄牙伊比利亚东大西洋司令部。这是一个军事禁入区。 我们还是那样群情激愤，义愤填膺，还是那样秩序井然。站在戒备森严的 大铁门外，我们展开了庄严的国旗，举出了标语，唱起了国歌，高呼“N ATO，NAZI！”，“USA，KILLER！”!。

　　我们的声音，马上招来了许多警力，还有从院子里办公楼上推开窗户 往外伸出的许多脑袋。经与警察交涉，我们要求一位能代表北约的官员出 来接受我们的抗议书。起初，他们以已下班为由进行拒绝。于是，我们的 口号声又高扬起来：“NATO，NAZI！”，“USA，KILLER！”!

　　一位北约官员模样的人终于出来了。照样，他还是站在那足有8米来 宽自动伸缩的铁门的里边。门，只开了一点点，仅容下他并不算宽胖的身 躯，警察们围住在他的周围，只让一人靠近他宣读抗议书。我们还是按我 们的程式进行。这一回，念的是葡语，因为他是一位只会说葡语的NATO官 员。他的双手照样伸出了那道看似十分坚固的铁门，将我们中文、英文和 葡文的抗议书接了过去。然而，那位愚蠢的NATO官员愚蠢的语言“NATO没 有做错什么”激怒了我们，招致了我们的严厉回击：“NATO，NAZI！”! 在这怒不可遏的高呼声中，铁门关上了，那位愚蠢的家伙走回了他来的地 方。

　　当我们站在高高擎起的国旗下面时，顿时感觉到一种强大的力量在支 撑着我们：祖国，是我们的强大后盾！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一种不可欺辱的民族自尊心巍然而升，一种为国效忠的拳拳爱国之情喷然 而出。国旗，给我们以力量；国旗，召我们以团结！中华民族，唯有强国！

　　里斯本中国学生学者联谊会(LCSSA)一九九九年五月十一日Songheng 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