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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连载:“老票”圈历险记(5)

http://www.sina.com.cn 1999年12月4日 16:44 羊城晚报

  在蓝山县渺无人烟的山间小径穿行半小时后,猛地就像《水浒》里写的:“远远闪出一所庄院。”摩托车一直开进村 边一座砖房,我们被告知不得出屋。甫坐定,来了个男人,说:“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不一定给你看货……”我们只 答:“你做得了主?我们还是跟‘老人’(“老票圈”的特定称呼,即老特务)谈。”

  盘桓良久,来了个60多岁的老头,自称“老人”的全权代表。他说“地库”在山上,他也没去过,谁都不能去,只 能把“货”拿来这里给我们看。我们表示非看到“地库”不可,否则不能相信是真货。

  对方坚守不得看“地库”的底线,但同意把“老人”背来见我们。

  终于,“爷爷”驾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坐在饭桌边,七八十岁的样子,穿件金属扣蓝制服。刚在餐桌上见识过的 全班“孙子”团团围着他。

  “老人”开口先谈来历:他95岁了,和两个“老兵”临解放时到这里为“党国”看守“地库”。他来见我们,那两 个人在山上看库。嗬,有破绽了---那“全权代表”两小时前才说那两人死了呢。

  “老人”话多起来:“我原来是第五军的师长,王牌军,你们听说过?我是93师师长,少将,去过缅甸打仗,会讲 英语,ONE,TWO,THREE……驻在昆明的时候,我跟麦克阿瑟拜过把兄弟。我还到美国见过罗斯福。我们地库有电 台,原来一直跟美国和台湾联系,现在还天天给台湾发报……”“老人”越讲越假,那群“孙子”十多只眼睛瞪着他,有人叫 :“看货了!”把一张皱皱的红纸摊在桌上。

  我们知道“行规”:该给“老人”封红包了。一番讨价还价后,两人将所有的口袋逐一掏遍,总共666元。“孙子 ”们把钱包起来:“拜神!”

  来到另一间屋,一大一小两个木箱已经放置在神像下面,箱上雕着“THEUNITEDSTATESOFAME RICA”字样(雕得跟美元上那行字一模一样)、“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字样和国民党党徽。三条烟被搭成十字架形状置于 箱上。“红包”也被放在神像前。“老人”带头三鞠躬加三叩首。记者冷眼一瞥,发现一个“孙子”正在后排偷笑。

  “中西合璧”拜过神,“孙子”上前开箱。我们急步上前,立遭拦阻:“别过来!”箱子打开,里面齐刷刷排满一叠 叠纸;“孙子”拿出几叠,举在面前让我们看清是美金,又抽出几张递将过来,随即将所有“美金”装箱封口。

  钞票跟木箱一样绝不似50年不见天日的旧物。票面上“1935”字样有刮过的痕迹。早有人告诉过我们,那是“ 8”字刮掉一半弄成“3”的。

  “藏宝地库”之真假已昭然若揭。那么,正在广州的“方局长”们是职业骗子,还是的确在合理合法地从事“资产解 冻”的机密大事?本报记者陈朝旋 姚之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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