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在铿锵激昂的进行曲中?在观众引颈期待的注视中，酷爱斗牛的西班牙小镇阿贾尔维尔迎来了新世纪的首场斗牛比赛。每个新赛季的第一场比赛都会选择在阿贾尔维尔举行，这是小镇人最引以为荣的。但今年斗牛场内的气氛却少了几分喜庆，多了几分压抑，新世纪首场比赛似乎并未取得预期的轰动效应，当日斗牛场只有五成上座率。

　　都是“疯牛”惹的祸

　　造成斗牛业萧条的原因只有一个：疯牛病。这个让欧洲大陆谈虎色变的可怕幽灵最近也开始笼罩在西班牙上空。尽管在包括西班牙及葡萄牙在内的整个伊比利亚半岛，迄今尚无一头斗牛在体检时查出异样，但还是让许多人心有余悸，连带着对斗牛也失去了兴趣。

　　西班牙人认为，斗牛肉绝对是肉中上品。斗牛比赛的组织者每年靠出售在斗牛场内“献身”的约4万头斗牛的肉就可赚到1000万美元。但如今斗牛业的好日子似乎就要结束了。去年岁末，疯牛病危机在欧洲大陆引爆，包括西班牙在内的欧盟15个成员国相继出台了对年龄超过30个月的牛进行全面检疫的决定，一旦检验结果呈阳性，整栏牲口都将格杀勿论。斗牛的成熟年龄一般在4到5岁之间，它们自然均在检疫范围之内。

　　进行脑海绵体也就是所谓疯牛病检查，须将斗牛的头锯下，在实验室环境下对其进行全面生化分析，检验结果至少要5天后才能出来。以往斗牛在命丧斗牛士剑下之后，兽医会上前检疫，确认无病的死斗牛立马就可送往屠宰场。但现在所有的“战死”斗牛都得通过锯头验身程序，经不起漫长时间等待的比赛经纪人只能选择将牛送往火葬场销毁。

　　斗牛业面临大萧条

　　西班牙斗牛业者怨气冲天。全国牧牛主协会主席罗德里格兹2月11日在接受《国际先驱论坛报》采访时表示，该国斗牛赛正面临着极大的经营危机，因为赛事大都安排在8、9月间进行，届时整个西班牙都在度假，要想找齐给死斗牛进行检疫的医务人员都不是容易事。西班牙斗牛饲养者联合会秘书长德埃里斯也警告，如不能尽快采取应变措施，西班牙今年近八成斗牛赛事可能会泡汤。

　　“斗牛是我们的经济支柱，但现在大家都有一种末日将至的感觉。”阿贾尔维尔小镇喜庆日委员会的成员安东尼奥.费尔南德兹说。他表示对斗牛进行疯牛病检查理由并不充分，因为疯牛病病源是大型农场广泛使用的受污染动物骨粉饲料以及其高密度圈养方式，而斗牛从来都是在野外放养的。费尔南德兹说，过去单是卖6头斗牛的肉就可赚1750美元，但现在他却要拿出同等数目的钱来支付焚烧费，加上观众对斗牛的兴趣也不比从前，他估计今年经营赛事赔钱已成定局。赛事组织者卡尔莫纳还预言，一旦赛季进入最高潮，全国各地的火葬场即使加班加点也烧不完死斗牛。

　　正因为这一层原因，参加阿贾尔维尔小镇11日的斗牛赛事的各方都兴致不高。按惯例，赛事组织者将被制服的牛的两只耳朵割下，交给斗牛士以示奖励，后者则手执牛耳绕场一周示意，坐在看台上的观众不断向场内抛下帽子、鲜花与头巾，直至此时，斗牛场的气氛才进入了高潮。

　　而如今，欧盟要求所有超龄牛在验明正身前不得擅自处理，连牛耳也在其列。“我们会得到赛事承办商特别制作的替代品塑料牛耳。”斗牛士马丁苦笑着解释，“过去我们都把牛耳风干后当做战利品保存，有时还会把它当礼物送人，大家也都争着要。但现在，大家对这种礼物再也提不起兴趣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以说是西班牙历史上破天荒第一遭：被刺死的斗牛不是被宰而是直接送往焚毁场。面色阴沉的赛事组织者并未举行什么仪式，便开过一辆黄色推土车铲起牛尸，将它投入已在此等候多时的大卡车。当天死于斗牛场上的6头斗牛的脑袋上全都被涂成了蓝色，这是欧盟的统一规定，以防有人违规操作私宰斗牛，将尚未“洗刷”疯牛病嫌疑的牛卖至屠宰场。

　　美国《国际先驱论坛报》认为，让欧洲委员会破例对西班牙养斗牛的农场主们网开一面显然是奢望。斗牛业组织者现在只能寄望于科学家在检疫方式上取得突破——对动物活体进行疯牛病检疫。可即使按最乐观的预计，他们翘首期待的检疫法也至少要等到下一赛季才能出现。(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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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牛病席卷欧洲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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