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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贝宁做客《午间一小时》:生产快乐

http://www.sina.com.cn 2001年10月26日09:50 中央电台《午间一小时》

  嘉宾:姬雪松(北京大学医学部应用心理学专业在读硕士)

  高文华(海淀区教委教育心理学研究者)

  叶前(某公司人力资源部负责人)

  孙春云(精神科专科医院回龙观医院心理科医生)

  赵晨斌(精神科专科医院回龙观医院精神科医生)

  主持:撒贝宁

  责编:王巧玲

  主持人撒贝宁:听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名人相约星期五》栏目,我是这期节目的特邀主持人撒贝宁。今天这个节目对我来说是很大的挑战,对在场的各位听众来说也是一个全新的话题,我们这个节目的名字叫《生产快乐》,听起来很轻松,给人一种流水线的感觉,这边叮当叮当,那边生产出来的就是快乐,那么怎么生产快乐呢?这是我们今天要探讨的话题。马上又是一个周末要来了,我想首先问一下各位听众,你们在周末一般放松压力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众:睡觉、听音乐、上网、打球。

  撒:都是一些合法形式(众笑),没有用非法形式去发泄压力的吧?其实从犯罪学的某种理论来讲,犯罪人在他冲动的那一刹间去进行犯罪也是在渲泄一种心理上的压力,只不过他寻找渲泄的方式不像我们刚才这些听众朋友讲的这样合乎情理。我想问一下这位听众,你比较独特的方式是什么?

  1:上网。

  撒:那你在网上都干嘛呢?

  1:要么是QQ聊天,要么是发E—MAIL。

  撒:不是单纯的浏览一些新闻,而是希望在网上能够找到人跟你沟通?

  1:对。

  撒:我想问一下这个小伙子,你周末都是——

  2:打球。

  撒:什么球?

  2:篮球。

  撒:你跟我的爱好一样,什么位置?

  2:和个儿矮的同学打中锋,和个儿高的同学打前锋。

  撒:也就是说你跟像我这样的人打就要打中锋。

  (众笑)

  撒:你会不会觉得打完球之后特别舒服?

  2:在对抗中找到一种快感。其实还有一种方法,就是看《今日说法》。

  (众笑)

  2:找到一种比较,跟犯罪的人比我们已经非常快乐了,能够自由的在课堂里学习。

  撒:我以为你和我比已经很快乐了,原来是跟犯罪的人比,那是。

  (音板:撒贝宁,1994年从武汉一中毕业后被保送到北京大学法律系读书,在四年大学生活中他广泛参与各类活动,包括校园电视剧《阳光路》的男主角,作为北大学生合唱团的团长曾经赴西班牙参加国际合唱节,并从中锻炼了他的综合素质,1998年撒贝宁继续被保送攻读北大法律系硕士学位,同年底,开始参与中央电视台《今日说法》的筹备工作,并担当该栏目的主持人至今,今年3月份,他又在“荣事达”杯全国电视主持人大赛中力克群雄,荣获冠军,更成为一颗倍受瞩目的主持新星,这也是他第三次来到我们《午间一小时》客串主持。)

  撒:其实我的方法和大家差不多,比如打一场篮球,打得浑身都是热汗,然后跟一帮男同学去洗个澡,在学校的澡堂里边洗还要边高声的唱歌,直唱到其他同学走过来干涉为止,然后再和同学到酒吧里坐着喝喝啤酒,把一周淤积的压力用运动的方式释放。或者像有些同学用比较静的方式,比如看一场电影,跟着电影里面的人物命运,或悲或喜,当一场电影过后,除了留下来思考,可能更多的是你自己的心理状态,一种很压抑的东西已经释放出去了。今天我们请来现场的坐在我身边的这五位,从他们所学的专业角度来讲,应该都是释放心理压力的高手,因为他们都是心理方面的专业人士,可能大家还不知道,他们有着这样的专业背景,都是心理学的学士、硕士或者是博士,但是在日常生活中,他们却也要聚集在一起,每周吧?固定有一个活动时间,通过互相调节,互相接纳,互相畅谈来调整自己的心理状态,可见心理问题没有一个专业和非专业之分,只要是人都有可能碰得到,在这里我想首先请这五位嘉宾给大家介绍一下自己的情况,咱们从女士开始吧。

  文:现在我是做教育工作,但是我觉得心理和教育本身联系很密切,而且听到叶子他们有这个小组我觉得非常好,一个特别好的成长的自我释放的减压的过程。

  撒: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文:文华。

  撒:好,让我们用掌声欢迎文华。

  (掌声)

  春:我是春云,我比较喜欢心理治疗这方面的问题,也是一个专业医生,因为在我的工作当中,有我觉得比较有好感的病人,也有从私人情感上不太愿意接纳的一些病人,这就促使我们医生对自身的一个再认识,以便调整自己,让我们更好的,更多的为患者服务。所以我们建立了这样的心理互动小组,希望我们在这里面澄清自己,看清自己,更好的为自己也为别人。

  撒:好,谢谢。

  (掌声)

  叶:我叫叶前,我本身的专业学的是外语,也曾经从事过财务工作,现在做人力资源。看起来好像跟心理学相去甚远,但在我成长的过程中,从自身的经历,还有旁人的故事中,我体会到人心理的调适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在前几年开始,我又回到学校再去读心理学专业,我的目的就是自助,助人。

  撒:好,谢谢。

  (掌声)

  撒:而且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名字,好像周围的人叫你叶子。

  叶:对。

  撒:小叶子。

  叶:不错。

  撒:让我想到一休。

  姬:我叫姬雪松,大学读的是医学,毕业之后就在零星的做心理治疗工作,工作五年然后回到校园重新读书,在学习我的专业心理评估与治疗的过程中,有很大一部分内容是自我的“修通”,我们叫“修通”,简单的说就是把自己搞明白,要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样作为心理医生在和患者接触中才能成为一张白纸,映射出病人的问题,也只有弄清哪些是病人的问题,才能谈到下一步解决的问题。

  撒:谢谢。

  (掌声)

  赵:我叫赵晨斌,你们就管我叫老赵就可以了。

  撒:为什么叫老赵呢?难道您对自己的年龄相貌就这么没有信心吗?

  赵:我很多很多朋友都这么叫,我已经习惯了。

  撒:就像崔永元,大家都叫他小崔一样,估计叫到60岁还是得叫他小崔。

  赵:我是一个精神科医生,我主要侧重搞重症精神病这方面。

  撒:重症精神病?

  赵:比如精神分裂症、躁郁症,当然神经症也是在我们的重症范围内了。对一个精神科医生来说,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可以说是精神科医生的左手和右手,在我们的心理治疗讨论小组中,我是一个新成员,我更多的是作为一个初学者,我想在这个小组里,对我来说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作用就是督导与被督导的作用。

  撒:谢谢。

  (掌声)

  撒:他们这个小组完全是民间自发的,没有任何官方机构指定他们成立这样的小组,好像也没有经过非常严格的,不像企业有工商登记这样的程序,就是平时大家没事坐在一起很有意义的自己的小集体,我不知道大家发现没有,他们这个小集体的名字也很好玩,你看文华,春云,叶子,雪松,晨斌,像不像琼瑶的小说?(众笑)再加上一个贝宁(众爆笑),感觉上温馨浪漫。一开始我看到这个介绍的时候还以为是他们的笔名或者是他们在平时活动才用的,后来才发现这都是他们的真名,那待会儿我们向他们提问的时候也可以直呼其名。

  (音板:随着工作和生活节奏的加快,越来越多的人感到了精神上的压力,心理医生也难免例外。如何更好的帮助自己,进而帮助别人释放和渲泄压力,成功获得心理满足呢?几个心理学专业人士率先创立了这个心理自助互动小组。)

  撒:刚才几位都介绍了很多自己的情况,但是大家比较感兴趣的是你们几个人是怎么想到要在一起组成这样的小组来帮助自己同时也帮助别人的?你们之前互相认识吗?是同学关系还是同事关系?

  姬:实际大家基本不认识,这个小组的发起者今天来了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叶子,还有一位思怡,现在她在川大。

  撒:也是一个很温馨的名字,哪个思?

  姬:思念的思,心怡的怡。

  撒:典型的琼瑶名字。

  (众笑)

  姬:还有王禹,4个人,王禹今天没有到场。最初我们设想这个小组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我们这几个人在学这个东西,心理治疗,心理咨询,将来也要做这个工作,这个工作或者说如果我们把它作为一种事业的话,它在中国的发展还是非常幼稚的,在培训的机制中也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在美国,作为一个精神分析师,在他的个人培训中,自己作为病人首先要被他的上级医生分析500个小时。

  撒:他要被他的心理医生分析500个小时之后才有可能再去帮助别的病人做心理咨询?

  姬:对,这个时间非常长,也是借助这个长长的被分析的过程修通自己,把自己搞清楚。在国内应该说目前还很难给大家提供这样的机会,我们最初建立这个小组的目的就是想借这个小组,借助大家都有一些专业的知识,来开展互助,这是最初建立这个小组的愿望。

  撒:那么建立这个小组的过程当中其他这几位成员是如何加入的呢?除了你们几个发起人之外。

  叶:我们在发起这个小组时曾经通过了一个决定,把这个小组作为非机构式的小组。

  撒:“一号”决议。

  叶:(笑)对,我们曾经还写了很多章程,但是逐渐在生活中就被否决了。只有一条也是我们小组一个特定的规定,就是“一票否决制”,在一个小组里,我们无论做什么,同意什么不同意什么,只要有一个人提出反对,小组就不能行动。其他成员的引进是怎么回事呢?我们都是从事这个或者学习这个,周围都有自己的朋友,有对这个有爱好的,有同感的朋友,这时候我们在小组中提出来,比如那时候文华的加入,就是先把文华的情况介绍一下,

  我们在小组内经过讨论以后觉得行,没问题,文华就进入了,过后的春云包括晨斌,都是通过这样的过程加入的。

  撒: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可能每个人每天多多少少会有那么一些不愉快的时候,有一个词儿比较流行,大家把它统称为郁闷(众笑),一说大家都笑了,笑的人都是经常郁闷的(众又笑)。但是郁闷这个词儿,从词汇来讲可能它表达的是一种状态,一种闷闷不乐的状态,但是造成郁闷的原因,或者郁闷本身要给它分类的话是不是也会有很多种类?雪松刚才提到你是搞心理治疗的,在这儿我想,当然可能有点残酷,咱们可以一票否决制,如果有人不同意咱们可以不这么来。你能不能从在座的听众中选一个愿意跟你聊天的人,用那么几句话或者几个问题,当然可能要求比较高,你大概的跟他聊一聊,分析一下,然后问问他平时的生活状态,看看他心理上会不会有些问题或者小小的不太平衡的地方?谁愿意接受这个伟大的任务?,嗨,看来还真有不少,我们看看第一个举手的这位男士,他已经非常勇敢的站起来了,让我们给他一些掌声。

  (掌声)

  3:(小声)您请问吧。

  (众笑)

  撒:咱们这儿又不是法庭(众笑),“您请问吧,我一定老实交待。”(众笑)

  姬:当然这样一个局面,你站起来,你有你的想法,你为什么站起来呢?

  3:我想看看我到底是否有一些心理失去平衡或者什么心理疾病,防微杜渐嘛。

  撒:他还有一句话没说:我想看看你到底有多狠。(众笑)

  3:是这样的。

  姬:刚才贝宁和大家倡议,所以您也站起来了,实际上包括贝宁——

  撒:别扯在我身上,我又没站起来。(众笑)

  姬:都有这种误会,就是说我看见你或者跟你聊两句就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就成了算命先生了。(众笑)

  撒:你胜利了,他没那么狠(众笑),请坐,谢谢。

  (掌声)

  撒:从我们的角度来看这好像是一个失败的试验,但是给我们讲明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那是什么呢?一个心理上有病的,或者心理存在问题的病人他不可能像我们平时想的那样,跟一个心理医生聊两句他就得到彻底解脱了,心理疾病可能要不断的分析,不断的挖掘,不断的解决问题。

  姬:这样的态度是比较客观,也是比较准确的。有人认为心理治疗是怎么回事呀?就是跟大夫先说一说,先扯一扯自己童年的经过,讲一讲今天的痛苦。

  撒:而且是特别舒服的躺在一个沙发上,这好像我们都见过,在一个很幽暗的小屋子里,这个病人还不看着大夫,自己进入一种回忆的状态中。

  姬:然后希望大夫讲一番道理,从此之后就走向幸福愉快的人生。这确实是一种误解,这种误解也是因为我们这个工作,心理治疗这个职业在中国非常幼稚,这些东西大家还不了解造成的。

  撒:现在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在座的五位嘉宾,包括问我也可以,但是回答不一定那么专业。

  4:我想请问赵大夫。

  撒:问老赵。

  4:你刚才说你要从心理上引导病人,可是病人一来比如像我今天来看见你我就觉得不信任你,你平时会用怎样的方法让病人信任你,达到你引导他们的目的?

  赵:您这个问题我已经听明白了,在座的各位男士一定知道一个人——米卢蒂诺维奇先生,他有一句名言:态度决定一切。如果说一个医生表达出很强烈的,希望帮助这个病人的态度,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热情,你也可以把他理解为善解人意,逐渐逐渐,这种医患关系就可以建立起来了。

  撒:谢谢。

  (掌声)

  4:我能问问这位姬雪医生吗?

  (众笑)

  姬:积雪医生?

  4:雪松医生?(众笑)对不起——

  撒:他的名字叫姬雪松,当然你想叫他“积雪”或者“雪松”都可以——(众笑)

  姬:通常都是省略前面一个字,你给我省略了最后一个字。

  4:我这么说不反映我有心理问题吧?

  姬:(笑)不反映。

  4:我常常有种感觉:本来没病,往医生面前一坐他就给你一种暗示,好像医生望你哪儿你就觉得哪儿有病。

  姬:(笑)是医生给你暗示还是你自己给自己暗示。

  4:医生看着我,我就会给自己一种暗示:我有病,不然他怎么看着我?

  撒:那你以后看病把医生的眼睛蒙上(众笑)或让医生转过去。

  4:这种暗示在心理分析上我觉得应该是不利的导向,你怎么消除这种不利的导向呢?

  撒:我想在治疗中有很多利与不利,包括你对晨斌说对他不信任,看到我就有心理暗示。在治疗当中,在我们谈话中,没有大事与小事之分,你的每一件事都有你的印记,这时候我看你,实际上是在了解你,同时也帮助你看到自己,你为什么会不信任他?为什么看到我会感到自己心理有暗示?这里面有很多因素,当然有的并不重要,但在却规律背后盲目的支配着我们,所谓潜意识,无意识。因此心理治疗大概可以用主席的一句话来总结,就是让你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要你了解自己,掌握自己的规律。

  撒:好,谢谢。

  (掌声)

  撒:这一轮聊下来我发现老赵脸上的表情比较痛苦(众笑),刚一进来就不招人信任,信任他的同学给一些掌声。

  (热烈的掌声)

  撒:其实老赵刚才说的这个方式我们都会:态度决定一切。你第一次不信任我,第二次不信任我,但只要我有一种积极的想要帮助你,想要和你沟通的愿望,终究有一天你会和我达成沟通。这在男生追女生中经常会碰到(众笑),所谓的日久生情嘛,一次不信任我没关系,两次三次,只要我始终表现出我强烈的愿望,终究有一天你会托付一生的。好,还有没有问题?这回人多了,还是先问一个女生。

  5:问一下叶子小姐,我听说过日本介绍的有一些专门供人渲泄的方式,像摔盘子或其他一些强烈刺激的活动,我想问你是怎么看我们平时日常生活可以用来放松自己的方式,比如我们经常说女孩子喜欢逛街,shopping, animal,有时候疯狂购物把钱花光了就觉得很舒服很痛快,回来以后一想我买这些东西做什么呢?又成为一种新的困惑。

  撒:古语有:财去人安乐嘛。花光了自然就安乐了。(众笑)

  叶:对,像你刚才说的摔盘子,我曾经也在电视里看过这样的情况,供人来发泄,包括你说的购物,在我的朋友中也有,尤其是女性,在她们心理不痛快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购物,这时候可能她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去了,但是你后来也提到,新的问题很快又会产生了。所以一个人一边在发泄,一边又有新的情况出现,最后总是会有一些不良的情绪被积压下来。因此我们要不停的修通,包括普通的人,也包括我们这些做心理咨询的人,都是这样的。所以我建议大家有心理问题就像我们有感冒一样,实际很正常的,不管是跟朋友交流也好,还是找心理大夫进行专业咨询也好,你都应该及时地去把自己的情绪平复掉。

  撒:谢谢叶子,谢谢。

  (掌声)

  (音板:您现在收听的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午间一小时——名人相约星期五》,今天我们的话题是《生产快乐》,五位有着心理学专业背景的年轻人正在和特约主持人撒贝宁讲述他们创立心理自助小组的故事,欢迎您继续收听。)

  撒:我知道有一个故事,一个故事说什么呢?说有一个老板在单位老是欺负他的下属,这个下属没办法,在单位里忍气吞声,只好回到家揍老婆,老婆当着丈夫的面也不敢说话,怎么办呢?于是转身去打孩子,孩子可怜啊,没事回家就被妈打一顿,也不知道为什么,回头就去踢他们家的狗(众笑),他们家的狗在篮子里睡得好好的,突然挨了一脚,你说那是什么心情?冲到大街上找着个人就咬了一口,最后咬的这个人是谁呢?是那个人的老板。(众爆笑)可能很多心理问题我们以为它在日常生活中慢慢被消化掉了,但是明天这个问题其实仍然存在,难道说明天这样的巧合还会再来一遍吗?可能不会了,那问题也就出现了。那条狗也许最倒霉,它可能找不着人咬,被拴起来了。我们在平时可能也会觉得今天心里有点难过,但是不把它当回事,睡一觉,第二天早晨起来该干嘛干嘛了,但这种糟糕的情绪可能作为一个定时炸弹已经埋伏在你心里,今后遇到合适的环境又会爆发出来。你们组织这样的心理自助互动小组,可见你们也是觉得心理上有问题要解决,能不能这么说?

  众嘉宾:有疙瘩。有心结。有情结。

  撒:那文华能不能把你的疙瘩给大家展示一下,如果你愿意的话。当初你在加入这个小组的时候你的疙瘩是什么呢?

  叶:我当时最大的困惑是我个人发展性的问题,当然,如果说不是问题也不是问题,但是对我未来的发展肯定有影响。因为原来我是学的教育学,又搞过一段心理辅导,前段时间我对写东西很感兴趣。可就在前几个月,突然出现了一点障碍,虽然同道中人也承认说还是写得有进步,但是在这个进步之后好像遇到爬坡的过程,我好像有点爬不上去,我原来写东西可能有一个事情就可以马上激发我,让我写得很顺畅,但是现在没有,我就感觉有点困惑,我想将来我自己究竟朝什么方向发展,我还是挺痛苦的,思怡跟我说有这样的小组让我马上想到:在这个小组里我可能会找到一些东西。

  撒:每次你们的活动是怎么个开始法?是不是也像我们的节目一样,有没有这样的开场白:大家好,今天我们又开始活动了。或者最后还有一个结尾:明天同一时间我们再见。活动的形式大家可能感兴趣。

  春:我们的活动每次名义上有一个小组长。

  撒:主持人?

  春:对,他负责安排大家集会的时间、地点,看看大家有没有其它的事情要调和,也有义务调整我们谈话的方式。比如有的小组成员声音比较弱小,他可以把声音放大一点,给多一点关注。

  撒:怎么放大?给个话筒?

  春:不,问他:你现在怎么样?听大家讲你有什么感受?你想给我们谈谈什么?你今天有什么样的体会?因为我们每个小组成员都要在里面成长,都要有机会看到自己、了解自己,所以小组长必须承担这样的责任,但是做小组长也会有特殊的体会和心得,所以我们是轮流做的。

  撒:在你们聊的过程中真的能够做到实话实说吗?

  春:可以。

  撒:我指的不仅仅是大家说一些高兴的事儿,有些比较灰色的甚至自己说出来可能会引起别人对自己有看法的东西你们在小组里面敢不敢说?

  姬:应该这么讲,不说实话也没关系,在这个小组里面,从治疗意义上来讲,你为什么说假话?你担心什么?害怕什么?可能恰恰是我们更关注的。我们在一起,希望能有一个彼此信任的关系,但真的能信任吗?很难一步做到。

  春:小组是你的一面镜子,在这个镜子面前你展没展现自己,镜子反射给你的又是什么样的自我,这都是自己要体会的,也正是我们活动存在的意义。

  撒:我刚才听到春云说到每次都会有一个小组长,而且这个组长有义务引导大家谈话的方向,并且帮助一些在谈话中处于弱势的人。像这样的一个核心人物会不会影响到当天你们活动谈话的公平或者左右大家的观点等等。

  春:那也要看谁在做小组长,有的人希望看到一种均衡的态势,他就愿望帮帮这个帮帮那个,有的小组长反而愿意退居一旁,把空间让给大家,让大家自由发挥。

  撒:文华能不能结合你在这个小组的活动给我们简单的描述一下每一个小组长的特点是什么,在你看来?

  文:我们已经有过三位小组长。第一位是思怡,她现在在外地。第二位是雪松,可能大家也发现他是很善于表达的,他在做小组长的时候气氛和节奏很好。春云做小组长的时候就有点像她自己描述的那样,退居一旁,但不是不管,而是在一旁观察,认真看。她认为在需要介入的时候就会介入得非常及时。有一次只有三个人做小组,她是小组长,她当时主要让给我和小禹说话,但是她介入得非常快,而且非常到位。在我们心理辅导中常常讲:如果在对方描述一些事情的时候,你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那你提问或者不提问都非常有作用,我就特别强烈的感觉到春云的这种作用。现在我在做小组长,其实应该叶子做,但是叶子要考试,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在做。我就是无微不至但却不是能够非常好的控制和管理的人,但我也发现这个小组特别好。我那天第一次做小组长,雪松谈得很好,他就把节奏完全控制住了——

  撒:实际上他是篡权了。

  (众笑)

  文:没有没有。

  (音板:)

  撒:我觉得他们刚才谈到的很多东西对我的启发都很大,我甚至觉得这个小组长的角色应该说,给主持人特别是像我今后主持电视节目包括这样的访谈节目的时候也有一个很好的启示,就是什么时候打断,什么时候介入。那每次你们在谈话中被别人打断,心里上会不会有:还没说完呢!甚至探讨的过程中会出现一些冲突,矛盾,怎么解决?

  姬:我想这样的矛盾和冲突正是小组在一定意义上希望出现的。

  撒:希望出现的?

  姬:因为通过这样的矛盾,通过相互之间的关系,我们的问题才有机会呈现出来。比方说小组长,当我这一天做小组长的时候,我真就觉得肩上有一个担子,整个那一天我的表现就和往常不一样,我要力图照顾到每一个人,希望有一个畅所欲言的局面。后来这种态度被大家发现了问题,我也检讨了,为什么?因为我担心沉闷,要协调这之间的关系和力量,认为一个所谓的合谐场面会让我感觉到安全,一个沉默的场面会感觉不安全。还担心我说得不好,说得不对,我这个组长不称职,等等等等。我们恰恰害怕的就是这种心态。还有,为什么有的人总不爱说话?也许他正是要用这种不说话来吸引别人的关注。我们就是通过这种冲突和矛盾以及相互之间关系的特点来澄清自己在日常人际关系中有怎样的问题,这些问题进而是怎样影工作生活的。这也是所谓小组治疗的一个特点。

  撒:刚才我们听雪松说:在日常生活中有的时候人不说话,他恰恰是想用这种沉默的方式来吸引大家的关注。老赵已经很久没说话了,在这儿沉默了半天了,我想问一下:你是这个小组的新成员,在这个小组的几次活动中,你觉得对你下一周的工作有没有好处,比如你参加完一次活动真的在下一周会有很好的心理状态吗?

  赵:本身我们每天的工作也都是面对病人,不断和病人进行交流,但是在临床工作中我们很难得到病人真实的反馈。在我们小组中,自己有时候是作为治疗者,有时候是作为被治疗者,但不管扮演的是哪种角色,互相都有非常好的反馈。我们常用的一句问话就是“你有什么感觉?”我刚才这样问话你有什么感觉,你刚才那样问话我有什么感觉。这个重要的反馈过程可以使我们发现自己和病人的哪些交流的方式是适当的,哪些是不适当的。古人有一句话:以人为镜。恐怕在这个小组里我们互相都是对方的镜子。

  撒:在照过了以后你会觉得是种收获或者放松,在下一周有更好的状态投入工作?

  赵:虽然仅仅参加这个小组很短时间,但我已明显感觉到现在和我的病人进行交流有很多技巧性的东西能够更好的把握。

  撒:对你的工作有着很好的帮助?

  赵:对,非常大的帮助。

  撒:参加完这个小组以后腰不酸了,背不疼了,腿脚也不抽筋了。

  (众笑)

  撒:刚才他们说了很多自己小组中的故事,包括一票否决,保护隐私,收获冲突等等,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对他们这个活动感兴趣的问题想要问。

  6:你们小组在向外普及或者对外推广方面有没有做什么努力?我觉得好多人对这个还不太了解。

  撒:也就是你们现在是不是满足于六个人或者七个人组成这样的小组,你们每个礼拜凑在一起,有没有想到把这个事情影响再扩大?

  赵: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实际我们一直就有这样的想法,在咱们国家其实目前也已经有所开展。比如在咱们北京,北医的精神卫生研究所,他们就在开展集体性的心理治疗。刚才有的同学曾经提到这个问题,就是说你们这个小组全是由心理学的专业人员组成的,我们能不能参加?实际这种形式本身就是针对轻型心理障碍的患者甚至包括有些心理问题的普通人、正常人,虽然这个形式目前在咱们国家开展得还不是很多很普及,但是没关系,我跟雪松开过这样的玩笑,我说:“你已经把这粒种子撒在了祖国的大地!”

  (掌声)

  (音板)

  撒:现在提出来一个问题很有意思,我想问一下现场咱们的听众,我做一个小小的调查,你们认为把这样的小组放到咱们普通人中有意义的举手,我看一下,就是你认为这样的小组在学校,在周围也可以搞。

  撒:占到了80%多将近90%。这位同学,你觉得没有意义的原因在哪里?

  7:人要做自我,没有必要让别人了解我。

  (众笑)

  撒:用现代一个非常时时髦的词来讲,这个男同学很“酷”。

  赵:如果他自己感觉心理状态很好,有了心理问题,自己也能够解决的很好,并没有感觉到痛苦,那么他本身就没有必要找心理医生。

  撒:也就是说不一定每个人非要敞开胸怀,非要让别人尤其是心理医生了解我,如果他能处理得很好。

  赵:心理治疗有一个很重要的基础,就是患者本人得要有一个求治愿望,得要有想改变自己的愿望,否则,心理治疗是很难以开展,很难以深入的。

  8:我觉得刚才那位同学的心理不正常,因为一个社会人,生活在社会群体里就必须和每个人沟通,如果他觉得:我自己了解自己,我对自己很清楚,没必要和大家沟通,不需要别人理解我。其实更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他非常在意别人对他的态度,对他的看法,又不敢去了解到别人是如何看他。

  姬:反方同学。

  (众笑)

  撒:这种场面正是雪松非常盼望的。

  9:我比较欣赏这位男同学的看法,白岩松说过一句话嘛:痛并快乐着。其实每一天不一定都是快快乐乐的,有时候痛苦也是自己。

  撒:你看还没有把这个组织纳入同学当中,争论就在我们的录音间开始了,但我觉得有了这样的沟通以后,无论对于这位男同学也好,对于这两位女孩子也好,实际他们都已经开始思考了,我还想听听有没有听众觉得咱们这种心理互动小组可以放在我们普通人中间的?为什么?

  10:我觉得它有意义但是又觉得它不可行。

  撒:为什么呢?

  10:在普通人之间组成,首先这个小组就没有高度。

  撒:没有专业背景?

  10:对,就是他出问题了,你也不知道他出问题了。

  撒:最后只能变成大家聊聊天。

  10:对,就变成茶话会了。再有一个就是即使有专业人士在场,所有的问题都能解决吗?这些专业人士和普通人之间能形成沟通吗?还有时间的问题,我觉得也很重要,这都是我们要解决的问题。你说“态度决定一切,我四年以后肯定和你沟通了”,但是四年以后我大学也毕业了,所以我觉得这个计划不太可行。

  赵:实际集体性的治疗和个别心理治疗是可以互为补充的,但是集体性的治疗对于有一些心理疾病,尤其是最常见的,在学生当中也非常非常普遍的社交恐怖尤其有效。我自己就有一个社交恐怖的病人,他本身还是公司里的白领阶层,他曾经好几次跟我提出这样的想法,说:“周大夫,你们什么时候能给我们这些社交恐怖的患者组织一个小组?”

  撒:可不可以这样理解:在我们日常生活中可能这样的小组不一定要有专业人员的参加,但是至少几个比较合得来的朋友经常凑在一起聊聊天,说说知心话,就类似我们大学宿舍里面熄了灯后的恳谈会、卧谈会,实际都能从不同的层面解决我们的心理问题,让我们明天起来以后会有更好的心理状态去面对生活。当然我们不可能把这个小组所有的东西都照搬过去用,但至少这样交谈的方式是比较好的。

  姬:但是我要说,这样没有专业人员参加,只是大家聚在一起的方式所解决的问题,或者说它所能够提供的东西相对比较低层。在一些发达国家有很多所谓成长小组,这里面多数都有社工,而这些社工绝大多数都有一定专业背景,他在这个小组里面起治疗者的作用。在北京,也有一些民间的组织,比方说戒酒的互助会,大家都有酒瘾,凑在一起,这里面往往也有一个所谓专业人员;另据我所知,北京还有一个单身妈妈的互助会,都是单身母亲聚在一起,发起者还是一个专业人员。所以实际上我们是需要这种小组的,只是能不能给大家提供是个问题。我知道中国人民大学有心理咨询中心,他们开展得很好,我所在的学校也有,而且现在正在同学中间广泛招募志愿者,你愿意来,ok,我们欢迎。

  撒:我们也期望像这样的小组真正能做到如你们说的那样,变成一颗种子或者说变成很多颗种子播洒在不同的地方,在今后我们真正出现心理上的问题,哪怕没感觉到有问题,就是觉得需要找人聊聊的时候,能够有这样的去处。我们今天聊得非常高兴,而且有点意犹未尽,最后我还想把问题又重新回到我们最初提的问题上,我们想制作一个快乐的处方,现在在场的听众,大家可以自由的站起来,说说你觉得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还有哪些方式可以让你感觉到轻松和愉快?然后我们把它记录下来,作为今天这个节目给我们所有人的一份礼物。

  11:和好朋友聊天,就我个人而言还可以去蹦迪,再无聊就睡觉。

  12:旅游。

  13:看像上周六一样的足球。

  撒:(笑)目的非常明确——看像上周那样,三比零的足球。

  14:其实有时候看看正在落叶的树也很好。

  撒:这个很浪漫,看看正在落叶的树,不过估计只能在秋天用。

  (众笑)

  15:还可以大声歌唱。

  16:看空旷悠远的蓝天。

  17:看《大话西游》。

  撒:(笑)我相信还有很多很多。我们衷心希望在今后的生活中如果大家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或者一时半刻想不通的事,不妨去试试这些快乐的处方。当然还有一个我们今天聊天最重要的主题,那就是咱们几个好朋友可以聚在一起,甚至愿意的话可以加入他们,成为一个志愿者,去追寻真正属于自己内心的那份快乐。好了,再一次用掌声感谢今天来到我们现场的听众和嘉宾,在这里我也代表本期节目的责任编辑王巧玲祝所有收音机前的听众朋友们有一个愉快的周末,天天快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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